第55章不对
第55章不对
蒋鸿景回到家中的时候，已经是华灯初上。
因为情绪起伏太大，素年身心俱疲，在马车的颠簸中竟然睡着了。到家的时候，蒋鸿景也没有吵醒她，就那样把她从马车上抱了下来，一路走回了慕玫居。
早早地等在廊下的白玫看到这副光景，吓了一跳，连忙急急地奔了过来，先仔细地瞧了瞧素年的脸色，见还算正常，才稍稍放了点儿心，轻声问道：“这是怎么了？怎么这么早就睡了？还把人放西厢房，等她醒了再让她回去。”
一旁的桐烟等人连忙去西厢房铺设床褥去了。因为素年偶尔会在慕玫居歇午觉，所以她常住的西厢房一直收拾的干干净净的，也不费事儿。
等到把素年放进了松软的被褥里，看着她乖乖地躺在那里睡觉，留下燕影和松烟照看，两人才从西厢房出来。
一出房门，蒋鸿景就抓住了白玫的手：“我觉得素素不对劲儿。”
白玫心里一个“咯噔”，这个问题他们以前也讨论过，后来经过白玫细心的观察，觉得自己有些疑神疑鬼，这个事情就被两人默认过去了。
孩子生了一场病长大了，知道体谅旁人的难处，开始为旁人着想了，这是好事，尤其是家里其他人最近都说素年长大了懂事了，连不常夸人的蒋老太爷都夸过素年两句，夫妻两人也就默认了素年是长大懂事，心里的原本的疙瘩就渐渐放下了。
谁知道这心放的有些太早了。
白玫一脸惶急：“怎么了？”
蒋鸿景安抚地拍了拍手里那双已经不再年轻的双手：“我们回去再说。”
回到了两人的卧房，蒋鸿景才道：“今儿阿煜和素年到书院的时候还好好的，我看她脸上还带了笑模样，看起来挺高兴的，谁知道就上了半晌的课，出来就小脸苍白，看起来跟生了大病似的，君美给她把了脉，说是七情郁结。”
“七情郁结？”白玫惊得差点跳起来，往日的温婉大方都维持不住了：“她一个十几岁的小丫头怎么会七情郁结？哪里来的七情郁结？”
蒋鸿景也百思不得其解，他这个姑娘来的艰难，在娘胎里就不大稳当，生下来身子骨弱，所以也养的精心，他们夫妻俩养这一个姑娘花费的心力，比养她兄长要多三四倍，按说这样的孩子，只会向纨绔方向发展，谁知道竟然是七情郁结？
“我听说，前朝江南有个女孩，也是父母娇养长大，读了汤若望先生的《牡丹亭》，竟然情思昏昏，没多久就去了。素素莫不是也读了什么不该看的书？”白玫想了想，迟疑道。
蒋鸿景摇摇头：“她最近在读《史记》，前几天看的话本子是央阿远带回来的，看完还和我说写这话本子的人估计连大家闺秀长什么样儿都没见过，应该不是这些书。”
“那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白玫头都大了，又想了半天，才问道：“你是说，素素去上课的时候还好好的，上完课之后就变成了这副模样了？”
见蒋鸿景点了点头，若有所思道：“照你这么说，素素是在上课的时候遇到什么事儿了。今儿君美的琴艺课，有什么和往常不一样的地方？”
她这么一说，蒋鸿景也觉得有理：“君美之前跟我说过，今儿的课和往常没有什么区别，琴曲是难了一些，但是素素最近仿佛是开窍了一眼，再难的琴曲对她来说都差不多，应该不是上课内容的事儿。”
“只是……”他迟疑了一下：“不过今儿有个新的学子跟着君美学琴，户部李郎中家的公子……”
说到这里，蒋鸿景说不下去了，和白玫交换了一个惊疑的眼神，喃喃道：“这……这……不会吧……”
白玫只觉得心底一把火“腾”的一下烧了起来，起身在卧房里转了两圈，终于忍不住了，朝着卧房外高声道：“桐烟，进来！”
桐烟在房外听到自家太太的话，一颗心顿时提了起来，赶紧进了卧房，就听到白玫道：“带人去素素的院子里，把里面的人全给看起来！一个个挨着给我仔细查，最近这三个月每天都做了什么，有没有出过府，带出去了什么东西，带进来了什么东西，可有人证，务必要一个不漏！”
她冰冷的语气，让人仿佛又看到了那个传说中扬州第一富商家里嫡长大小姐的模样，忍不住有些噤若寒蝉，诺诺地应了，带了人往素年院子那边去了。
蒋鸿景连忙站起身伸手抱住了她，轻柔地抚着她的后背，安慰道：“莫慌，莫慌，说不定我们都多想了呢？素素虽然任性，但傲气的紧，不是个没有成算的，这样的事情，她还是做不出来的。”
白玫越想越气恼，禁不住哭了起来：“我那里是担心她去做这样的事情，我就怕那些黑心肝的在她周围撺掇她，她一个小丫头，懂什么！若被引得坏了心性，可真是……”
虽然夫妇二人都承认，对于这个女儿，他们是娇惯了些，但是该教的道理也都教过，孩子长成什么心性两人也有七八分把握。但如今猜到她可能与外男有所接触，震惊的同时，他们的第一反应都是选择相信素年，而把怀疑的目光投向了她周围的人。
毕竟，蒋府这么大，伺候的人这么多，万一有谁包藏祸心，那他们可真是防都防不住。
蒋鸿景花了好大的力气才把白玫安抚下来，喊人伺候她洗脸净面，看看时辰，已经不早了，他们几人还都没有用晚膳，又让厨下的人传了膳食进来。
白玫皱着眉道：“我哪里还有心气吃饭，气都气饱了。”
“多少用一些。”蒋鸿景给她盛了一碗粳米粥：“等会儿素素醒了还需要你来花心思照顾她呢。”
白玫听他这么说，才勉强拿起桌上的小勺。才吃了两口，守在素年身边的松烟急急来报：“夫人，不好了，姑娘她魇住了，开始说胡话了！”
白玫手里的勺子“当啷”一声就掉到地上，却也顾不得捡，和蒋鸿景两人对视了一眼，就往西厢房奔去。
蒋鸿景回到家中的时候，已经是华灯初上。
因为情绪起伏太大，素年身心俱疲，在马车的颠簸中竟然睡着了。到家的时候，蒋鸿景也没有吵醒她，就那样把她从马车上抱了下来，一路走回了慕玫居。
早早地等在廊下的白玫看到这副光景，吓了一跳，连忙急急地奔了过来，先仔细地瞧了瞧素年的脸色，见还算正常，才稍稍放了点儿心，轻声问道：“这是怎么了？怎么这么早就睡了？还把人放西厢房，等她醒了再让她回去。”
一旁的桐烟等人连忙去西厢房铺设床褥去了。因为素年偶尔会在慕玫居歇午觉，所以她常住的西厢房一直收拾的干干净净的，也不费事儿。
等到把素年放进了松软的被褥里，看着她乖乖地躺在那里睡觉，留下燕影和松烟照看，两人才从西厢房出来。
一出房门，蒋鸿景就抓住了白玫的手：“我觉得素素不对劲儿。”
白玫心里一个“咯噔”，这个问题他们以前也讨论过，后来经过白玫细心的观察，觉得自己有些疑神疑鬼，这个事情就被两人默认过去了。
孩子生了一场病长大了，知道体谅旁人的难处，开始为旁人着想了，这是好事，尤其是家里其他人最近都说素年长大了懂事了，连不常夸人的蒋老太爷都夸过素年两句，夫妻两人也就默认了素年是长大懂事，心里的原本的疙瘩就渐渐放下了。
谁知道这心放的有些太早了。
白玫一脸惶急：“怎么了？”
蒋鸿景安抚地拍了拍手里那双已经不再年轻的双手：“我们回去再说。”
回到了两人的卧房，蒋鸿景才道：“今儿阿煜和素年到书院的时候还好好的，我看她脸上还带了笑模样，看起来挺高兴的，谁知道就上了半晌的课，出来就小脸苍白，看起来跟生了大病似的，君美给她把了脉，说是七情郁结。”
“七情郁结？”白玫惊得差点跳起来，往日的温婉大方都维持不住了：“她一个十几岁的小丫头怎么会七情郁结？哪里来的七情郁结？”
蒋鸿景也百思不得其解，他这个姑娘来的艰难，在娘胎里就不大稳当，生下来身子骨弱，所以也养的精心，他们夫妻俩养这一个姑娘花费的心力，比养她兄长要多三四倍，按说这样的孩子，只会向纨绔方向发展，谁知道竟然是七情郁结？
“我听说，前朝江南有个女孩，也是父母娇养长大，读了汤若望先生的《牡丹亭》，竟然情思昏昏，没多久就去了。素素莫不是也读了什么不该看的书？”白玫想了想，迟疑道。
蒋鸿景摇摇头：“她最近在读《史记》，前几天看的话本子是央阿远带回来的，看完还和我说写这话本子的人估计连大家闺秀长什么样儿都没见过，应该不是这些书。”
“那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白玫头都大了，又想了半天，才问道：“你是说，素素去上课的时候还好好的，上完课之后就变成了这副模样了？”
见蒋鸿景点了点头，若有所思道：“照你这么说，素素是在上课的时候遇到什么事儿了。今儿君美的琴艺课，有什么和往常不一样的地方？”
她这么一说，蒋鸿景也觉得有理：“君美之前跟我说过，今儿的课和往常没有什么区别，琴曲是难了一些，但是素素最近仿佛是开窍了一眼，再难的琴曲对她来说都差不多，应该不是上课内容的事儿。”
“只是……”他迟疑了一下：“不过今儿有个新的学子跟着君美学琴，户部李郎中家的公子……”
说到这里，蒋鸿景说不下去了，和白玫交换了一个惊疑的眼神，喃喃道：“这……这……不会吧……”
白玫只觉得心底一把火“腾”的一下烧了起来，起身在卧房里转了两圈，终于忍不住了，朝着卧房外高声道：“桐烟，进来！”
桐烟在房外听到自家太太的话，一颗心顿时提了起来，赶紧进了卧房，就听到白玫道：“带人去素素的院子里，把里面的人全给看起来！一个个挨着给我仔细查，最近这三个月每天都做了什么，有没有出过府，带出去了什么东西，带进来了什么东西，可有人证，务必要一个不漏！”
她冰冷的语气，让人仿佛又看到了那个传说中扬州第一富商家里嫡长大小姐的模样，忍不住有些噤若寒蝉，诺诺地应了，带了人往素年院子那边去了。
蒋鸿景连忙站起身伸手抱住了她，轻柔地抚着她的后背，安慰道：“莫慌，莫慌，说不定我们都多想了呢？素素虽然任性，但傲气的紧，不是个没有成算的，这样的事情，她还是做不出来的。”
白玫越想越气恼，禁不住哭了起来：“我那里是担心她去做这样的事情，我就怕那些黑心肝的在她周围撺掇她，她一个小丫头，懂什么！若被引得坏了心性，可真是……”
虽然夫妇二人都承认，对于这个女儿，他们是娇惯了些，但是该教的道理也都教过，孩子长成什么心性两人也有七八分把握。但如今猜到她可能与外男有所接触，震惊的同时，他们的第一反应都是选择相信素年，而把怀疑的目光投向了她周围的人。
毕竟，蒋府这么大，伺候的人这么多，万一有谁包藏祸心，那他们可真是防都防不住。
蒋鸿景花了好大的力气才把白玫安抚下来，喊人伺候她洗脸净面，看看时辰，已经不早了，他们几人还都没有用晚膳，又让厨下的人传了膳食进来。
白玫皱着眉道：“我哪里还有心气吃饭，气都气饱了。”
“多少用一些。”蒋鸿景给她盛了一碗粳米粥：“等会儿素素醒了还需要你来花心思照顾她呢。”
白玫听他这么说，才勉强拿起桌上的小勺。才吃了两口，守在素年身边的松烟急急来报：“夫人，不好了，姑娘她魇住了，开始说胡话了！”
白玫手里的勺子“当啷”一声就掉到地上，却也顾不得捡，和蒋鸿景两人对视了一眼，就往西厢房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