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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艳压群芳

第37章艳压群芳

华年的新衣裳是一套水蓝色的裙衫,外面配了一件银丝薄绡的广袖衫,水蓝色的裙衫素净的一丝花纹也没有,外边的广袖长衫上用银线在袖口、领口和裙角的位置绣了细细的荼蘼花,看起来不显眼,但是在太阳的照射下,华光闪闪,既素净出尘又华贵高雅,华年气度高华,穿上如同九天仙女临尘一般,着实好看。

盛年的衣裳颜色素来浓烈张扬,这次也不例外,用了极其漂亮的朱砂色清溪绡,做成了一件裙摆宽大的裙子,非但如此,上面还用杏黄色的丝线勾勒出了大朵的牡丹花,颜色对比热烈鲜明,配上她那张明艳倾城的脸,直让人觉得艳色逼人,不敢直视。

蒋老太太不住地点头:“也就是三丫头才敢这么穿,换了旁人,真是被衣衫压尽了颜色。”

盛年脸上就涌出了一个极其灿烂的笑容来,看得周围人都有些眩晕。

蒋老太太看向素年:“你姐姐们的都看过了,你的呢?”

素年有些不好意思:“祖母,你可莫要生气,着实是我穿这衣裳还挺好看。”

说着对身后的落霞勾了勾手指,落霞脸上也带了忐忑,从手里的布包里拿出了一套……淡灰色的衣裳。

蒋老太太有些不可置信地指着那套衣裳:“你一十几岁的小丫头,怎么弄了这么件暗淡的衣裳?你娘也不管你?”

素年示意落霞把衣裳拿出来,抖了抖,打开来:“不是纯灰色,很漂亮的,不信祖母您看。”

里面是一件桃花色的裙子,虽然样式简单,但是料子却奇特的很,泛了浅浅的珍珠光泽,看起来又柔和又华丽,配着外面那件薄如蝉翼的灰色外衫,有种说不出的美丽。

“这是……庆州的珠光缎?”还是蒋老太太见多识广,一眼就认出了那种奇特的料子。

素年点点头:“上次表哥给我送来的。但是这颜色我又有些压不住,就让燕影在外边给我加了一件蝉翼绡制成的外衫。是不是很好看?”

哪怕珠光缎价值千金,蒋老太太还是不想顺着她的心意,依旧有些嫌弃:“好看什么,我看一团老气。衣裳上连朵花都不绣,一个小丫头,穿的比我这老太太都老,出门让人怎么看我们府啊?”

素年连忙让落霞把衣裳转过去,背后极薄的灰色绡纱上,用黑色的丝线绣了简单的墨线山水,高峰峙立,江流宛转,一叶扁舟,顺水漂流,整副绣图意境高远,技法精湛,看起来颇为大气。

“便是绣的再好,也改不了它这颜色。”蒋老太太依旧是嫌弃的不得了:“灰色上用黑色绣花,便是我这老太太,都嫌弃色暗,你还巴巴地当了宝贝。”

“我穿是真的好看呀,祖母。”素年扯着蒋老太太的袖子撒娇:“颜色太艳的,我也压不住,生生地让颜色把我给压了。”

素年生得眉眼单薄,平日里的衣裳多是白玫做的,但凡是做娘亲的,都想把自家小闺女往娇俏可爱方向打扮,给她置办的衣裳不少,但大多是鲜艳的颜色,穿出去虽然衬的一张小脸儿有了几分血色,但是也常常会只见衣裳不见人。

所幸这次春宴做新衣,全是姑娘们自己挑选的料子,在燕影那丫头的怂恿下,素年干催就挑了这么几种颜色暗淡却又质感奇好的料子,盖因为她这几次去书院的素淡装束,大家都说顶顶好看。

“你啊。”蒋老太太到底疼她,不忍她失望,终于松了口:“那你换上我看看。”

素年就高高兴兴地拉着落霞去了里间换新衣裳。

蒋老太太叹口气:“这丫头,定是不喜她娘把她往娇俏里打扮,非要犟着脖子反着来,这孤拐性子,以后可怎生是好。”

坐在下首吃茶的锦年笑道:“四妹妹年岁还小呢,有祖母您管教着,又能孤拐到哪里去?”

她向来嘴甜,说话又软和,一句话就把蒋老太太有些低迷的心绪给冲散了:“却是如此,以后我要多管教着素素一些。”

盛年前儿刚听过素年抱怨她娘让她学管账,如今又听说蒋老太太要多管教她,心里有些不是滋味的同时,又有点儿同情素年,连忙出言把这个话题给岔了过去:“祖母,您就没有看出来,四妹妹背后绣的那幅绣图是何人所画?”

蒋老太太只注意到那颜色了,绣图只是粗粗地看了一遍,如今听到盛年重新提起,一回想,那幅绣图构图大气,笔力却是清新的很,遂笑道:“反正不是你这皮猴画的。该是二丫头的手笔吧?”

“那可不,我二姐姐的画,可是连祖父都夸奖过的。”盛年笑得一副与有荣焉:“要不是二姐姐这幅画,素素哪有这么好看的衣裳。”

“哪里好看了。”蒋老太太不为所动地白了盛年一眼:“你们年纪正好,穿什么不好,穿这些暗淡的颜色。”

正说着,里间换新衣裳的素年出来了。

她身量虽然没有长开,却是个身高腿长的模样,珠光段的粉红色裙衫裙摆窄长,袖手也收的窄窄的,腰间用绣了黑线山水的银灰色腰带束的细细的,趁的她看起来比平日足足高了一大截。而外罩的灰色薄绡又轻又软,随着她的走动在她身下来回摆动,硬是让她走出一股子流风回雪的味道来,趁着她那略苍白的面色,竟然带了出尘之意。

蒋老太太看了半晌,才勉强点了头:“也不是不能看。”

素年见祖母松了口,脸上瞬间绽出一个大大的笑容:“我就知道祖母最好了!”

蒋老太太故作恼怒:“不让你穿祖母就不好了?”

素年赶紧赔笑,整个珠玉园里一片欢声笑语。

同样在试新衣,将军府里的氛围与珠玉园可是完全相反。

谢成煜无比嫌弃地看着床榻上摊开的那一件件的外袍,只觉得眼睛疼。

先不说样式,就这颜色,赤橙黄绿青蓝紫,挂出去就能给天上在增加一条彩虹。

尤其是当中还有件粉红色的,谢成煜发誓,他回京这些时日,哪怕是姑娘家,都甚少穿这等艳丽的颜色。

他扶了扶一直在抽动的额角,问站在一旁忍笑的谢大:“这些,到底是怎么回事?”

“是老太爷那边送来的,让您务必挑一件,三月二十一日的春宴,老太爷还指望着您艳压群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