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新衣
第34章新衣
课程结束后，素年有些沮丧。
燕影跟在她身后抱着她新得来的小绿绮，见她情绪着实不高，出声安慰道：“姑娘，不行咱们回家多练练，先生下次就不会说咱啦。”
上课的时候，燕影是不能跟到教室里的，所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是看去年蔫头耷脑的，以为她是被先生骂了。
素年摇摇头：“不是练习的事儿……”
谢成煜走在她身边，看她这副沮丧的模样，忍不住伸手摸了下她头上有些毛茸茸的发髻，在素年气愤之前把手收了回去，一本正经的道：“喜怒哀乐，人之常情，把你日常心绪注入到琴音中，琴音自然会有情。”
虽然这个“情”和朱子懿所要求的和意境、心境有关的感情还有一定差距，但是对于这个小丫头已经是了不得的进步了。
谢成煜也觉得奇怪，明明是一个顶顶鲜活的小丫头，喜怒都异常鲜明，但是琴音中为什么没有任何情感呢？还是她虽然喜怒言表，但是情感却缺失的厉害？
忍不住又低头看了素年一眼，却只看到一个毛毛的发髻。
这个丫头，还真的有些古怪。
两人慢吞吞地回了蒋鸿景所在的小屋，蒋鸿景依旧不知在何处忙碌，倒是朱子懿已经提前回来了，正在烧水沏茶，见他们三人走过来，笑道：“你们年轻人，腿脚竟然还比不上我这个老家伙。”
又对素年招招手：“素素，来，朱伯伯这里有上好的花蜜，给你冲蜜水喝。”
素年依言紧走了几步，坐在小桌旁的矮凳上，依旧有些沉默。
朱子懿就有些坐不住了，连忙安慰道：“没事，不过是些小事，京中多少公子姑娘们连一曲像样的琴音都弹不出来呢，你已经很厉害了。再说，你看看你身边这个，弹什么都像是杀人，不也是面不改色心不跳吗？”
谢成煜没接他的话茬，从朱子懿里屋里拿出了三四个白瓷瓶，每个只有手掌大小，都贴了红纸，写着“紫云英”、“槐花”之类的字，约莫是不同的蜂蜜种类，示意素年挑了一种放在小桌上，剩下的递给燕影：“拿回去给你家姑娘留着。”
燕影忙不迭的接过来，不知为什么，面对这位爷，她总是有些腿软，心里有些怕怕的。
朱子懿对他这种慨他人之慷的行为十分看不上眼：“好一手的借花献佛。我同意了吗？”
谢成煜眼皮一掀，凉凉地道：“你不同意？”
朱子懿被噎了一下，虽然这些就是想着给素年喝的，但是心里的这种淡淡的憋屈感到底是则呢么回事！
素年看他们你来我往了一番，突然就觉得有点儿好笑。
她也真的笑出了声，先前的那点儿沮丧也不翼而飞了。
无论她这琴学的是好是坏，其实，也没那么重要。
她不指望自己凭借一手琴音青史留名，也不指望因为这个混个才女的名声，不过是打发时间的一个爱好，学的好，是她的幸运；学的不好，其实也没那么重要，只要她喜欢弹琴这件事就可以了。
人生苦短，需要她好好体味的事情真的太多了，真的不应该因为这样的事情沮丧难过。
谢成煜见她脸上终于有了笑模样，才终于放下心来。
无论怎样，皱着眉头的小丫头实在是让人不舒服。
他心思微动，似乎，下次再过来上课，还会多一个人，而那人正是小丫头不喜欢的那个李家的人？
素年不知道谢成煜已经着手帮她解决她苦恼不已的问题了，回家睡了一夜的她简直是神清气爽，正准备去蒋鸿景书房找书来看。
自从她头脑变得清楚，记忆东西变得更快之后，她从来没有发现自己这么热爱读书！
她小书房里拜访的那些装点门面的游记之类的已经被她看完了，现在正准备往蒋鸿景的书房进发。
书中的世界真的是太奇妙了！她上辈子怎么就没有多读点儿书呢？多读些书，就能更加看清人心，更何况，她们家的藏书在国朝可是极其出名的！
蒋老太傅年轻时家境贫寒，他勤奋上进，极其珍惜任何一个读书的机会。只是书这东西在大雍朝是个奢侈品，买起来花费太多，所以他养成一个习惯，只要看到任何一本他没有看过的书，哪怕是不眠不休，也要抄出一本收藏。
后来金榜题名，入朝为官，娶了个尊贵的郡主娘娘，当了太傅，接触到的孤本善本就更多了，蒋老太爷抄书的习惯不但没有改，反而变本加厉起来，不但自己抄，也让家里的儿子们抄，因此蒋家的藏书量一直直线上涨。
素年前世的时候看见书就头疼，并不理解这是一种多么宝贵的财富，如今改了性子，只觉得如鱼入海，别说多么惬意了。
谁知还没走一半，就被白玫身边的桐烟截住了：“正要去找您呢姑娘。太太那边新得了一批料子，喊你去挑选呢。”
素年眉头一皱：“啊？我上个月才裁过新衣裳，这次就不去了吧。”
不是她不喜欢穿新衣，而是白玫对衣裳首饰有着一种极其挑剔的狂热，加上手里商铺多，银钱也多，每次挑选新料子，不但能耗上一天，还要配合白玫在她身上各种比划，听周围的一群婢女各种虚伪的好话，真真是心累。
桐烟知道自家姑娘是个什么性子，笑着道：“这次是为大长公主三月二十一的春宴裁制新衣，不单是姑娘，大姑娘她们三人也在呢。”
“三位姐姐也在？”素年这才不那么抗拒了，跟着桐烟往慕玫居走去，嘴里还和桐烟撒娇：“桐烟姐姐，一会儿你看着点儿我娘，别让她把每匹布都往我身上比划，我可吃不消。”
桐烟拿着帕子掩着嘴笑了起来：“婢子可管不住太太。”
眼看素年一张小脸儿要皱起来，连忙又道：“不过，今儿个来的姑娘们多，太太必然不会像往常那般了。”
素年对桐烟的话不置可否。
前世的时候素年因为上一年春宴上，被常阳郡主刺了几句容貌，大长公主的这次春宴，她死活都没有去，还以为自己这般是对常阳郡主的反击，其实常阳郡主哪里知道她是哪个啊。
现在想想，那个时候的她，脑子可真是……
不怎么好使。
课程结束后，素年有些沮丧。
燕影跟在她身后抱着她新得来的小绿绮，见她情绪着实不高，出声安慰道：“姑娘，不行咱们回家多练练，先生下次就不会说咱啦。”
上课的时候，燕影是不能跟到教室里的，所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是看去年蔫头耷脑的，以为她是被先生骂了。
素年摇摇头：“不是练习的事儿……”
谢成煜走在她身边，看她这副沮丧的模样，忍不住伸手摸了下她头上有些毛茸茸的发髻，在素年气愤之前把手收了回去，一本正经的道：“喜怒哀乐，人之常情，把你日常心绪注入到琴音中，琴音自然会有情。”
虽然这个“情”和朱子懿所要求的和意境、心境有关的感情还有一定差距，但是对于这个小丫头已经是了不得的进步了。
谢成煜也觉得奇怪，明明是一个顶顶鲜活的小丫头，喜怒都异常鲜明，但是琴音中为什么没有任何情感呢？还是她虽然喜怒言表，但是情感却缺失的厉害？
忍不住又低头看了素年一眼，却只看到一个毛毛的发髻。
这个丫头，还真的有些古怪。
两人慢吞吞地回了蒋鸿景所在的小屋，蒋鸿景依旧不知在何处忙碌，倒是朱子懿已经提前回来了，正在烧水沏茶，见他们三人走过来，笑道：“你们年轻人，腿脚竟然还比不上我这个老家伙。”
又对素年招招手：“素素，来，朱伯伯这里有上好的花蜜，给你冲蜜水喝。”
素年依言紧走了几步，坐在小桌旁的矮凳上，依旧有些沉默。
朱子懿就有些坐不住了，连忙安慰道：“没事，不过是些小事，京中多少公子姑娘们连一曲像样的琴音都弹不出来呢，你已经很厉害了。再说，你看看你身边这个，弹什么都像是杀人，不也是面不改色心不跳吗？”
谢成煜没接他的话茬，从朱子懿里屋里拿出了三四个白瓷瓶，每个只有手掌大小，都贴了红纸，写着“紫云英”、“槐花”之类的字，约莫是不同的蜂蜜种类，示意素年挑了一种放在小桌上，剩下的递给燕影：“拿回去给你家姑娘留着。”
燕影忙不迭的接过来，不知为什么，面对这位爷，她总是有些腿软，心里有些怕怕的。
朱子懿对他这种慨他人之慷的行为十分看不上眼：“好一手的借花献佛。我同意了吗？”
谢成煜眼皮一掀，凉凉地道：“你不同意？”
朱子懿被噎了一下，虽然这些就是想着给素年喝的，但是心里的这种淡淡的憋屈感到底是则呢么回事！
素年看他们你来我往了一番，突然就觉得有点儿好笑。
她也真的笑出了声，先前的那点儿沮丧也不翼而飞了。
无论她这琴学的是好是坏，其实，也没那么重要。
她不指望自己凭借一手琴音青史留名，也不指望因为这个混个才女的名声，不过是打发时间的一个爱好，学的好，是她的幸运；学的不好，其实也没那么重要，只要她喜欢弹琴这件事就可以了。
人生苦短，需要她好好体味的事情真的太多了，真的不应该因为这样的事情沮丧难过。
谢成煜见她脸上终于有了笑模样，才终于放下心来。
无论怎样，皱着眉头的小丫头实在是让人不舒服。
他心思微动，似乎，下次再过来上课，还会多一个人，而那人正是小丫头不喜欢的那个李家的人？
素年不知道谢成煜已经着手帮她解决她苦恼不已的问题了，回家睡了一夜的她简直是神清气爽，正准备去蒋鸿景书房找书来看。
自从她头脑变得清楚，记忆东西变得更快之后，她从来没有发现自己这么热爱读书！
她小书房里拜访的那些装点门面的游记之类的已经被她看完了，现在正准备往蒋鸿景的书房进发。
书中的世界真的是太奇妙了！她上辈子怎么就没有多读点儿书呢？多读些书，就能更加看清人心，更何况，她们家的藏书在国朝可是极其出名的！
蒋老太傅年轻时家境贫寒，他勤奋上进，极其珍惜任何一个读书的机会。只是书这东西在大雍朝是个奢侈品，买起来花费太多，所以他养成一个习惯，只要看到任何一本他没有看过的书，哪怕是不眠不休，也要抄出一本收藏。
后来金榜题名，入朝为官，娶了个尊贵的郡主娘娘，当了太傅，接触到的孤本善本就更多了，蒋老太爷抄书的习惯不但没有改，反而变本加厉起来，不但自己抄，也让家里的儿子们抄，因此蒋家的藏书量一直直线上涨。
素年前世的时候看见书就头疼，并不理解这是一种多么宝贵的财富，如今改了性子，只觉得如鱼入海，别说多么惬意了。
谁知还没走一半，就被白玫身边的桐烟截住了：“正要去找您呢姑娘。太太那边新得了一批料子，喊你去挑选呢。”
素年眉头一皱：“啊？我上个月才裁过新衣裳，这次就不去了吧。”
不是她不喜欢穿新衣，而是白玫对衣裳首饰有着一种极其挑剔的狂热，加上手里商铺多，银钱也多，每次挑选新料子，不但能耗上一天，还要配合白玫在她身上各种比划，听周围的一群婢女各种虚伪的好话，真真是心累。
桐烟知道自家姑娘是个什么性子，笑着道：“这次是为大长公主三月二十一的春宴裁制新衣，不单是姑娘，大姑娘她们三人也在呢。”
“三位姐姐也在？”素年这才不那么抗拒了，跟着桐烟往慕玫居走去，嘴里还和桐烟撒娇：“桐烟姐姐，一会儿你看着点儿我娘，别让她把每匹布都往我身上比划，我可吃不消。”
桐烟拿着帕子掩着嘴笑了起来：“婢子可管不住太太。”
眼看素年一张小脸儿要皱起来，连忙又道：“不过，今儿个来的姑娘们多，太太必然不会像往常那般了。”
素年对桐烟的话不置可否。
前世的时候素年因为上一年春宴上，被常阳郡主刺了几句容貌，大长公主的这次春宴，她死活都没有去，还以为自己这般是对常阳郡主的反击，其实常阳郡主哪里知道她是哪个啊。
现在想想，那个时候的她，脑子可真是……
不怎么好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