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琴音
第43章琴音
临近中午的时候，随着轻云小锣一声脆响，容溪两岸的的流觞曲水开始了。
经过方才那一遭，素年有些被坏了心情，懒懒的提不起兴致。再加上她们选的这个位置也确实不怎么起眼，那雕刻精美的巨大酒觞从来没有在她们几人面前停留过，只是随便吃了些吃食糕点，百无聊赖地看着那边弹琴的弹琴，作诗的作诗，不时还爆发出一阵喝彩声，觉得无聊透了。
低声对盛年抱怨：“下次我就不来了，真真无趣。”
盛年捏了捏她因为嘟嘴而微微鼓起的脸蛋，笑着道：“这怕是不成，你年纪大了，只会更加频繁地出席这种种花宴。”
素年也知道此事任性不得，老气横秋地叹了口气，转头看着锦年道：“是我拖累了大姐姐。”
锦年一怔，嗔道：“何出此言？是我不愿意丢丑才在这里的，你说什么胡话？”
素年见她神色坦荡，连忙笑着道：“无事无事，就是那么一说。”
华年她们几人还好，还有几年时间留给她们慢慢相看，锦年马上就要到十六岁生辰了，再说不下一个好人家，以后说好人家就难了。
这次春宴家里原本的计划是要让锦年出彩的，谁知几人从头到尾就窝在这几棵芭蕉树下，莫说是出彩了，对面坐着的公子少爷要么去围着三皇子转了，要么去追捧玉柔郡主那些人了，注意到这边的着实不多。
哦，除了对面坐着的那个一直在喝酒的鬼面将军。
酒过三巡，那些需要展示才艺的人也基本上展示了一遍，素年看得有些昏昏欲睡，正在心里算着什么时候回家，突然一声清脆的锣响，把她骇了一跳。
有些惊惧地抬头，只见此前跟着周德昭身后来找茬的一位锦衣公子，正站在谢成煜面前兴致勃勃地看着他。
不是吧？还来？
素年这下真真确定了这位三殿下头脑估计不怎么好，否则刚才已经被狠狠地打回去了，怎么还不长记性，竟然又派了人出来？
“谢将军无论什么才能，给我们展示一番？我记得将军功夫颇佳，不知能否给我们舞一段，让我们看看有没有西市天桥下的剑舞乐伎舞的好？毕竟，这酒觞这次是停在谢将军面前了嘛。”
素年的火气再次“腾”的窜了上来，华年一时不察，竟然没有按住她，就听得这个四妹妹冷笑道：“小女子见识浅薄，竟然不知在京中诸位公子眼中，区区一位舞姬也能和一国大将军相提并论了，那在诸位心里，舞姬什么时候能登堂入室为官作宰啊？”
在那公子走到谢成煜面前的时候，容溪两岸就莫名的静了下来，都在关注着这边的进展，那位公子没有压低声音，素年更是刻意提高了声音，这两句对话就清清楚楚地送进了在座的大多数人耳中。
锦衣公子唇角一抽，他是想把谢成煜和舞姬相提并论，但却没有明着说出来，喝茶给自己留了分脸面，谁知就被一个小丫头叫破了，不禁有些气急败坏，猛地抬头往这边看，见只是个坐在角落里的小姑娘，想来也没有什么了不得的家世，脸上神色一狞：“哪有你个小丫头说话的地方！”
素年被气了个倒仰，正要开口，被一边的华年按住了手腕，只听她淡淡道：“莫非公子以为，春宴上女子就说不得话了？公子此言狂妄，将这与宴的诸位闺秀置于何地？”
华年此语未免有些强词夺理，却很好地挑起了不少闺秀心里那点儿同仇敌忾，忍不住纷纷出言附和：“就是，赵公子莫非是看不起女子？”
“如此说来，将家中女眷置于何地？”
大雍朝民风不算闭塞，女子也有一定地位，从春宴上的情形就能看出一二。华年轻轻巧巧的就把说话的锦衣公子推到众人的对立面，把那人气的一佛出世二佛升天，差点儿站不稳。
但是他一个大男人又不好和女子争执，只好把矛头又对准谢成煜：“堂堂三品将军，竟然指望一群女子给你出头，真是好大的脸面。”
谢成煜自始至终一句话都没有说，淡定地坐在那里欣赏小丫头给自己出头的英姿，心情有种说不出的愉悦，如今被人堵到面前，也没有生气，只是有些无奈地叹口气：“舞剑就罢了，我剑中杀气重，今日席上有女眷，就不演示了。”
温和的语气让锦衣公子听得一怔，忍不住叫道：“不是小爷为难你，你这样久在蛮荒之地的人，除了舞剑，还能又什么才艺？不行你就满饮了此杯酒吧。”
说着举起了背在身后的酒杯，那杯口足有海碗大小，若说是个小盆，素年也是相信的，谢成煜之前就一直在饮酒，再饮了这么一杯酒，不醉死过去才怪！
正要开口说两句，就听到谢成煜道：“饮酒是不必了，我弹个曲子吧。”
说完，就招手让人送来了一架琴。
素年看他那架势，似乎是真的要弹个琴曲，心里哀嚎，连忙对华年几人道：“捂耳！”
华年几人一时没有听清：“什么？”
“捂上耳朵！”素年两只手紧紧地捂着耳朵，像华年几人示意：“像我这样！”
华年几人有些不明就里的捂上耳朵，还没反应过来，就听到一声杀气四溢的琴音从对面传了过来。
容溪两边坐着的人在这声琴音响起的时候，尽皆变色，尤其是几个胆小的闺秀，被骇得鼻涕眼泪都出来了，连忙捂着耳朵往后退，但是手脚发软，又能退到哪里去？只能在琴音中哆哆嗦嗦，像是一群被吓到的鹌鹑。
华年几人有素年的提醒，心里有了准备，捂耳又捂得及时，一曲琴音结束之后，虽然脸色有些发白，但是总体还好。
盛年一副心有余悸的模样，不可置信地看着对面收音还琴的人：“这是……《春晓吟》？”
素年生无可恋地点点头：“这是我第二次听了。煜哥哥能把一切琴音都弹出杀伐之气。”
华年有些无语，这何止是杀伐之气，没见那边几位胆小的，已经被吓得魂都出来了吗？直接说是杀人之音还差不多。
对面的公子们大部分也是面色苍白。他们久在京中享尽繁华，哪里领略过这样的杀气，一时间也有些腿软。
周德昭也是心有余悸，想想今天的种种，只觉得面子里子都被下了尽，心里恨得咬牙，不行，哪能让谢成煜这么自在，必定要想个方法，让他受尽屈辱才行！
临近中午的时候，随着轻云小锣一声脆响，容溪两岸的的流觞曲水开始了。
经过方才那一遭，素年有些被坏了心情，懒懒的提不起兴致。再加上她们选的这个位置也确实不怎么起眼，那雕刻精美的巨大酒觞从来没有在她们几人面前停留过，只是随便吃了些吃食糕点，百无聊赖地看着那边弹琴的弹琴，作诗的作诗，不时还爆发出一阵喝彩声，觉得无聊透了。
低声对盛年抱怨：“下次我就不来了，真真无趣。”
盛年捏了捏她因为嘟嘴而微微鼓起的脸蛋，笑着道：“这怕是不成，你年纪大了，只会更加频繁地出席这种种花宴。”
素年也知道此事任性不得，老气横秋地叹了口气，转头看着锦年道：“是我拖累了大姐姐。”
锦年一怔，嗔道：“何出此言？是我不愿意丢丑才在这里的，你说什么胡话？”
素年见她神色坦荡，连忙笑着道：“无事无事，就是那么一说。”
华年她们几人还好，还有几年时间留给她们慢慢相看，锦年马上就要到十六岁生辰了，再说不下一个好人家，以后说好人家就难了。
这次春宴家里原本的计划是要让锦年出彩的，谁知几人从头到尾就窝在这几棵芭蕉树下，莫说是出彩了，对面坐着的公子少爷要么去围着三皇子转了，要么去追捧玉柔郡主那些人了，注意到这边的着实不多。
哦，除了对面坐着的那个一直在喝酒的鬼面将军。
酒过三巡，那些需要展示才艺的人也基本上展示了一遍，素年看得有些昏昏欲睡，正在心里算着什么时候回家，突然一声清脆的锣响，把她骇了一跳。
有些惊惧地抬头，只见此前跟着周德昭身后来找茬的一位锦衣公子，正站在谢成煜面前兴致勃勃地看着他。
不是吧？还来？
素年这下真真确定了这位三殿下头脑估计不怎么好，否则刚才已经被狠狠地打回去了，怎么还不长记性，竟然又派了人出来？
“谢将军无论什么才能，给我们展示一番？我记得将军功夫颇佳，不知能否给我们舞一段，让我们看看有没有西市天桥下的剑舞乐伎舞的好？毕竟，这酒觞这次是停在谢将军面前了嘛。”
素年的火气再次“腾”的窜了上来，华年一时不察，竟然没有按住她，就听得这个四妹妹冷笑道：“小女子见识浅薄，竟然不知在京中诸位公子眼中，区区一位舞姬也能和一国大将军相提并论了，那在诸位心里，舞姬什么时候能登堂入室为官作宰啊？”
在那公子走到谢成煜面前的时候，容溪两岸就莫名的静了下来，都在关注着这边的进展，那位公子没有压低声音，素年更是刻意提高了声音，这两句对话就清清楚楚地送进了在座的大多数人耳中。
锦衣公子唇角一抽，他是想把谢成煜和舞姬相提并论，但却没有明着说出来，喝茶给自己留了分脸面，谁知就被一个小丫头叫破了，不禁有些气急败坏，猛地抬头往这边看，见只是个坐在角落里的小姑娘，想来也没有什么了不得的家世，脸上神色一狞：“哪有你个小丫头说话的地方！”
素年被气了个倒仰，正要开口，被一边的华年按住了手腕，只听她淡淡道：“莫非公子以为，春宴上女子就说不得话了？公子此言狂妄，将这与宴的诸位闺秀置于何地？”
华年此语未免有些强词夺理，却很好地挑起了不少闺秀心里那点儿同仇敌忾，忍不住纷纷出言附和：“就是，赵公子莫非是看不起女子？”
“如此说来，将家中女眷置于何地？”
大雍朝民风不算闭塞，女子也有一定地位，从春宴上的情形就能看出一二。华年轻轻巧巧的就把说话的锦衣公子推到众人的对立面，把那人气的一佛出世二佛升天，差点儿站不稳。
但是他一个大男人又不好和女子争执，只好把矛头又对准谢成煜：“堂堂三品将军，竟然指望一群女子给你出头，真是好大的脸面。”
谢成煜自始至终一句话都没有说，淡定地坐在那里欣赏小丫头给自己出头的英姿，心情有种说不出的愉悦，如今被人堵到面前，也没有生气，只是有些无奈地叹口气：“舞剑就罢了，我剑中杀气重，今日席上有女眷，就不演示了。”
温和的语气让锦衣公子听得一怔，忍不住叫道：“不是小爷为难你，你这样久在蛮荒之地的人，除了舞剑，还能又什么才艺？不行你就满饮了此杯酒吧。”
说着举起了背在身后的酒杯，那杯口足有海碗大小，若说是个小盆，素年也是相信的，谢成煜之前就一直在饮酒，再饮了这么一杯酒，不醉死过去才怪！
正要开口说两句，就听到谢成煜道：“饮酒是不必了，我弹个曲子吧。”
说完，就招手让人送来了一架琴。
素年看他那架势，似乎是真的要弹个琴曲，心里哀嚎，连忙对华年几人道：“捂耳！”
华年几人一时没有听清：“什么？”
“捂上耳朵！”素年两只手紧紧地捂着耳朵，像华年几人示意：“像我这样！”
华年几人有些不明就里的捂上耳朵，还没反应过来，就听到一声杀气四溢的琴音从对面传了过来。
容溪两边坐着的人在这声琴音响起的时候，尽皆变色，尤其是几个胆小的闺秀，被骇得鼻涕眼泪都出来了，连忙捂着耳朵往后退，但是手脚发软，又能退到哪里去？只能在琴音中哆哆嗦嗦，像是一群被吓到的鹌鹑。
华年几人有素年的提醒，心里有了准备，捂耳又捂得及时，一曲琴音结束之后，虽然脸色有些发白，但是总体还好。
盛年一副心有余悸的模样，不可置信地看着对面收音还琴的人：“这是……《春晓吟》？”
素年生无可恋地点点头：“这是我第二次听了。煜哥哥能把一切琴音都弹出杀伐之气。”
华年有些无语，这何止是杀伐之气，没见那边几位胆小的，已经被吓得魂都出来了吗？直接说是杀人之音还差不多。
对面的公子们大部分也是面色苍白。他们久在京中享尽繁华，哪里领略过这样的杀气，一时间也有些腿软。
周德昭也是心有余悸，想想今天的种种，只觉得面子里子都被下了尽，心里恨得咬牙，不行，哪能让谢成煜这么自在，必定要想个方法，让他受尽屈辱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