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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鼓第六章(1 / 2)

战鼓第六章

? 梁帝听出了端倪,道:“各为其主?”

煦涵起身,恭谨道:“臣失言,我等梁人唯一的主子就是王上。”

梁帝道:“可你不是.....梁人,罢了,阿萧,孤信你,你所言之变法,孤以为甚好,所以你且放手去办,一切有我担着。”

煦涵作揖,道:“臣谢王上厚爱。”

梁王道:“阿萧,你我.....兄弟,”这两个字他讲的晦涩不清,而后梁王清清嗓子道:“你不必与我讲究这些个俗礼。那孩子你准备如何?”

煦涵微微挑眉,沉吟一声道:“该怎样就怎样。依法行事,臣绝不纵容。”

毕竟她总要离开。凤飞九天,若是他一力留她,反倒误了卿卿。

梁王讶然道:“你当真?”

煦涵道:“臣执法之人,岂可姑息纵容身边人。”

凭栏临江渚,且看潋滟随波去。

湜湜,我也只能送你到这里,往后的路你自己走,孩子。煦涵面带微笑与王上应承,心中却无限感慨。

翌日,王上下旨云孟氏之乱祸起之时领将澜清,周翰未能遏制,幸而客卿煦涵当断则断,未酿成大祸,故今封煦涵为大良造,澜清周翰则因罪发配五荒充军。

此号令一出,天下哗然,世人哗然自然不是因为澜清周翰这两位籍籍无名的小将被贬黜,而是因为煦涵获封大良造,大良造,可谓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自大梁开国以来,只有一人有此殊荣,此人为百年前横空出世,奠定大梁路上强国之尊,可是煦涵凭什么做这大良造,难不成就因为他那日口若悬河,空谈变法。

只是圣哲宫前鲜血潺潺,梁王变法之心却九死不改,世人虽多不满,但也三缄其口,只等着看这位腹内全草莽的大良造笑话。

自此,前途漫漫,于澜清而言,斗酒纵马红尘远,不谈轻狂谈国事,万里江山复苍茫,且看风起云飞扬。

煦涵回到府上的时候,澜清手里攥着被揉捏的不成样子的诏书,坐在台阶上缩成一团,手里抱着个只啃了一口的桃子。

煦涵心中猛地一沉,走进一看,发现小小人儿眼圈红红,脸上泪痕未干,煦涵更是不知所措,他开口欲劝,却发觉自己根本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毕竟是他亲手赶走了她。

彼时分别,她似乎也是这般孤寂模样,只是她生性洒脱,只清歌一曲,自此,他与她各为萧瑟路,再见时,她语凄凉,颜憔悴,遗言便是澜清。

所以今日澜清垂泪,煦涵只觉恍然如梦,红颜依旧,若是那是她不那般倔强,似湜湜一般两行清泪落,或许他与她一切会大不同。

澜清拽着煦涵的衣袖,将脸上的鼻涕眼泪抹了个干干净净,然后压着嗓子道:“师父,我听说五荒那里荒凉无人烟,是吗?”

煦涵点头。

“那么商铺什么的也是没有的,我就.......”澜清一面絮叨一面走进屋里,拿出了一个破破烂烂的盒子来,这盒子虽破烂却干净的很,一看就是常常给人拿出来赏玩。澜清一把将盒子塞到了煦涵手中,吸了吸鼻子,认真道:“师父,我这些年跟着你狐假虎威,也算是干了不少鸡鸣狗盗的事,这些都是我攒下的钱,要是带着远走,我怕要人偷抢了去,你暂且替我看着,成不?”

煦涵心中的郁闷暂且消减了些,心道狐假虎威,鸡鸣狗盗这妮子可真是会用词,自己在她心中到底是个什么德行。

这般澜清又开始絮叨:“我家底薄,不似师父有人送礼,日进斗金的.....”

“湜湜,我替你看好。”煦涵原先想着榆雁低眉顺眼,心中却暗叫不好,天下人传大魏二皇子骄奢淫逸,不理国事,可是这样一个士卒籍贯都耳熟能详的人,怎么可能如传闻那般昏庸无能,一个不世名将黄天翔,再加上一个深藏不露的二皇子,自己初次征战,就与这样两人搅在一处,可见,自己的运气当真不太好。

榆雁身上冒着涔涔冷汗,想着怎样才能应对这眼前人。

“第二,你啊,演戏的时候用力太猛了些,瞧瞧这鼻涕眼泪。”刘言廷说着示意左右侍卫,立即有一把锋锐尖刀架到了榆雁的脖子上,而后刘言廷抬起手,嫌弃的看了一眼手中沾着血污的帕子,他将帕子甩到榆雁怀里,“借你擦脸。”

“现在你该告诉我一件事了。”刘言廷顺势倚在下人搬来的椅子上,纤长的手指开始漫不经心的玩弄起衣带来。

“不知王爷想问何事?”榆雁的声音颓然尖细起来,其间带着楚楚可怜的叹息。

“女人?”刘言廷的手猛地停滞,随后他将握在手中的衣带慢慢抚平,饶有兴趣的端详着眼前身份不详,却极有趣的女人。

榆雁刚刚的嚎啕大哭之态此时成了轻轻的啜泣,这声音带着怨恨,带着惊骇,带着丝丝撩人的风情,这声音啊,像是白瓷碎冰相撞,叮当作响,直击人心,又像是徐徐春风吹过,要人心中波澜皱起架刀在她脖子上的士兵听到这如怨如诉的少女啼哭声,差点将手中的刀移到一旁。

榆雁哭着顺势拿起怀中的帕子,开始缓缓擦拭自己被血污所遮掩,看不清真容的脸。随着帕子一点点移过,或者说帕子一点点变脏,榆雁的脸清晰起来。

冰肌玉肤,皓齿明眉,此时美人垂泪,却依旧好看到要人移不开眼,她丹凤眼中氤氲一片,其中似有一片深潭闪烁着粼粼波光,柳叶眉轻轻皱在一处,两片薄薄红唇紧紧抿着,脸颊上还挂着两滴晶莹的泪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