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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不奇怪(1 / 2)



盖洛大概左前脚骨折,或是受了近似骨折的伤,所以才抬著左前脚,行进时不让左脚触地。



它由于身体状态如此,因此无法攀爬坡面,只能走在平坦的场所;温萨也捡了树枝来当拐杖使用,看来也有地方受了伤。



只有梦儿生龙活虎──虽然很想这么说,但是她已经十分疲惫。



她滑落山坡之际好像被尖锐物割伤,右腕、左脚以及左侧腹部都有撕裂伤。不过,这些伤势都不算严重。梦儿虽然是这么想的,但伤口好像已经化脓了。



她一定在发烧。



盖洛或温萨若打算休息时,梦儿也会跟著坐下喘口气。他们并未事先商讨、决定要一起行动,毕竟双方本就语言不通。但是,对梦儿来说,如果不战斗,就没有理由各走各路,反正可以肯定的是,两人合作胜过单独行动,两人加上一匹又更胜两人之力。



假使梦儿暂停下来休息,温萨和盖洛会如何反应?会毫不在乎地撇下她离去吗?



人家不想落单。



梦儿虽然只是隐约觉得,但是温萨和盖洛应该也不想落单,所以当她停下脚步时,温萨和盖洛也可能会意外地一同停下。



她没有十足的把握。



──盖洛或温萨明明差不多该停下来休息了啊。



若是如此,梦儿也可放心地休息。



话说,这里是哪里?



日落后,好像已经过了很长一段时间。



温萨和盖洛的步伐虽然不稳,但是却没表现出迷惘的模样,看来它们知道路该怎么走。



然而行进速度缓慢,只怕难以抵达目的地。



温萨和盖洛是往哪个地方前进啊?应该是同伴的所在位置吧。



「……好像是叫弗罗冈?」



虽然本没打算讲出声音,但还是小声嘀咕了。



温萨「……嗯嗯」地出声低鸣,它这是在回应吗?



梦儿用手按住两边的脸颊──还真是不晓得自己到底有没有发烧。



不过,整个人有种轻飘飘、摇摇晃晃的感觉。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奴唔嗯……」



──弗罗冈啊。



梦儿突然察觉到一件事。



如果人家去到了弗罗冈,会受到怎样的对待啊?



总觉得不会有什么好事……。



蓝德也在那边吗?



笨蛋蓝德。



不过,蓝德被哈尔……──,



哈尔对他做了什么?



为什么要那样做?



该怎么说呢?就是越想越搞不懂了。



话说,感觉有点吃力了──梦儿本不想去思考这件事,但还是不禁这么觉得,差点要停下脚步。就在这个时候。



走在前方的盖洛翻倒在地。



「盖洛……!」温萨像是飞扑般蹲到了盖洛的身边。



梦儿也大为吃惊,把发烧的事情都拋诸脑后,打算冲往盖洛。



结果她不知是软脚,还是绊到什么东西而跌倒了。之后虽想爬起身子,却整个人瘫倒在地。



一跌倒后,连抬起头都非常困难了,不知不觉中还阖上了眼睛。反正周遭本来就非常昏暗,几乎看不见任何东西,所以人家应该也不用硬撑了吧。



梦儿蜷曲成一团。



整个人圆圆地卷缩起来,就像是某种生物的幼虫。



她这样做,便能感到踏实安心。



──她在干嘛啊?那是在搞笑吗……?



以前不知道什么时候……好像被谁这么说过。



她好脏喔,全身都是泥巴。



错错错,那不是泥巴,那是泥土吧。



还不都一样。



哪里一样了,就像水跟冰是不同的东西啊。



水跟冰还不是一样吗。



啊,对耶。



真是无趣。



吵死了,笨蛋。



当时还觉得这群人还真聒噪,人家都特地进到公园的树丛里后,才蜷曲起身体,她们干嘛来找我?我明明不想被找到啊。



「欸,你不出来吗?」



「她是不是在耍孤僻?」



「唔哇,感觉好差喔。不知道的人看了,还会以为我们在霸凌她耶。」



「小弘你天生就爱霸凌人啊。」



「喂,木梨,你少在那边乱说话喔。如果她信以为真的话,你给我负责喔。」



「也只是说真话而已呀,对吧?」



「连小路都这样讲!帮腔也不是这样帮的吧!」



「要说的话,要被霸凌的人认为自己被霸凌,那种行为才真的是霸凌吧。」



「我就没有在霸凌人啊!」



「小弘,你的说话方式太尖锐了啦。」



「不过关西腔听起来好像本来就比较刺人。」



「对关西腔第一母语者之外的人来说的确是啦。」



「关西腔第一母语者是什么鬼啊,这个名词还真长。」



「关西腔例一母语者。」



「你说错了啦!中间大舌头啰!」



无视她们继续蜷曲著身体后,结果那三个人一起过来,像是要把人家拉出去,虽然慌慌张张地大肆反抗了一番,但还是没办法──唔唔……。



「唔哇,你是怎样啦,总不可能一直待在那种地方吧?搞不懂你在想啥耶。」



「我说她是不是神秘小妹?」



「神秘小妹是什么东西啊?」



「啊……我也不知道耶。」



「不知道还讲!」



「但是她都不说她叫什么名字啊。」



「她叫什么名字来著?」



「×××。」



「那是姓吧,姓之外的部分呢?」



「她在自我介绍时说过了吧。」



「所以我才问你啊。她本人又不讲。」



「欸……我记得是梦儿。」



「她果然是神秘小妹!」



「为什么是神秘小妹啦!」



「那个……我也不知道。」



「又不知道了喔!」



「真不愧是木梨。」



「对吧,梦儿。」



「你叫梦儿,对吧?」



「……我的确叫梦儿,怎么了吗?」



她们实在是太聒噪了,所以就开口这么回答了,结果某人惊讶地「哇」了一声。



「完全是标准腔耶!」



「木梨,什么是标准腔啦。」



「不是都说什么大阪腔、京都腔,所以标准腔就是标准腔啊。」



「木梨没说错喔。」



「好好好,是我错了。」



「谁叫小弘是负责吐槽的,别在意啦。」



「别在意、别在意。」



「你们到底是在讲什么鬼啦!」



──人家才是搞不懂你们到底是在讲什么鬼。



所以才不想搬家。情况总是会变成这样。



但是人家也知道这是没办法的事,毕竟爸妈他们有他们的理由,所以也只能这样了。



每次都是这个样子。



「……梦儿不是神秘小妹唷。」



「喔,她讲话了。」



「她是人类,当然会讲话啊。」



「小弘,你居然提到了人类,看来是切进了一个很根本的话题。」



梦儿由于觉得有点意思,因此嘀咕了「很根本」这三个字,结果觉得格外有趣,所以忍不住窃笑了出来。三人见状,露出了欣喜的神情。



「你们有什么好开心的……啦?」



梦儿模仿她们的用字遣词这么询问后,三人捧腹大笑。



「啦什么啦!」



「她误会大了。」



「她怪怪的喔。」



──人家倒是认为自己不奇怪就是了。



虽然常被人说怪怪的。



为什么啊?



为什么别人会觉得人家怪怪的?



……梦儿明明很一般。



最初虽然有所迟疑,也觉得无法简单打破隔阂,但并不是没有意愿亲近对方。



梦儿不奇怪。



一点都不奇怪呀。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