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读书习字？
第10章读书习字？
谢成煜跟着朱子懿学琴的事儿就被朱子懿这么单方面的拍板定了下来。
抓了西蛮的大将军乌木提，应该能让西蛮消停一两年，西北那边暂时用不到谢成煜，龙椅上的那位估计也不大放心他们父子全都镇守在军中，如果不出意外，谢成煜这两年都要留在京中了。
既然留在京中，京中子弟们的擅长的那些吟诗作对抚琴品茗之类的风雅生活也该适时捡起来了。否则以后参加花宴文会，他教出来的弟子对这些一窍不通，岂不是惹人笑话？本来带个面具就吓跑了一堆小姑娘，若是再无半点才能，可要真的成为京中的老大难，连个媳妇都讨不上了。
谢成煜对朱子懿的这些心思恍然未觉，或者说，哪怕他知道了，也不会放在心上。
之所以没有强烈反对学琴，是因为他听到了“曜之”的名字，他记得，这是昨天遇到的那个小姑娘父亲的名字。
蒋老太傅和夫人相濡以沫，育有三子，长子是当今的礼部侍郎，二子专注于行商打理产业料理庶务，这在京中世家中也算是中规中矩，倒是三子蒋鸿景，当年惊才绝艳的少年探花郎，选了庶吉士，入了翰林院，本来是清贵的不得了的康庄大道，以后入阁拜相也大有可期。
谁知道翰林院的任期还没满，这位年轻的探花郎竟然辞官不干了，潇洒的拍拍屁股在名山大川间浪了两年，回来的时候不但给自己拐了文墨白家的嫡长女做媳妇，还在京城东郊的紫云山上开了家书院，如今在京城士林中名声甚隆。
谢成煜在边关的时候就听说过这位蒋山长。
有一次军中粮草核算，账目看起来极其整齐干净，谢成煜偶然看到，大为赞赏，细问之下，才知道新来的账房先生出自京郊的紫云书院，这些事情在书院有专门的先生教导。
当时他和谢方明就忍不住惊叹了几分，这位蒋山长的教书理念和旁人真真不同。旁的书院哪个不是以科举进学为业，只有这紫云书院，做账理事，水利工商，方方面面都有涉猎，教出来的学子，即便科举不成，也大有用处。
京中诸位子弟的做派风气他在少年时就见识了太多，毕竟他当年虽然年幼，却是个中翘楚，如今也不稀罕再去那帮子就会无病呻吟的公子书生中寻存在感，倒是有心去看看这不大一样的紫云书院。
谢成煜这么高的评价，蒋鸿景倒是不知道，估计知道了也不会太在意，他现在被自家小闺女缠的有点儿无奈，只觉得眼前这真真是个甜蜜的烦恼。
“爹爹又不上朝，也没有见过谢小将军，怎么知道谢小将军是怎么想的？”蒋鸿景轻轻地点了点素年的额头：“你这小丫头，倒是不怕他。”
下午的时候白一墨来看崴了脚的素年，提了一嘴谢成煜昨天没有去参加献俘仪式的事，素年忽然记起来，前世的时候，谢成煜在归京后似乎有很长一段时间并没有参政上朝，也没有差事，具体多久，她不记得了，毕竟，指望前世的她记住一个面貌丑怪的人，简直是天方夜谭。
如今重活一世，对谢成煜上了心，忍不住就多关注了几分，但是她一个闺阁小丫头，纵然是关注，也有些关注无门，只能去缠自家爹爹。
“谢小将军带的面具确实不好看，但是他人好啊！他昨个儿还帮了我呢！”素年扯着蒋鸿景的衣袖和他撒娇：“爹爹，你就帮我问问嘛。”
蒋鸿景有些不敢置信的和白玫对视了一眼，夫妻两人心里的那点儿惊疑就忍不住再次冒出头。白玫脸浮现出一个柔和的笑容，问道：“素素不是向来不喜欢像谢小将军这样的人？”
素年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什么样的人？”
白玫脸上的笑容僵了一瞬，才道：“就是……样貌不那么好看的人。”
“但是他救过我啊。”素年说的一派理所当然：“救命之恩，我总不能恩将仇报，还要去计较他的样貌吧？”
话虽然是这样说，但是想想自家闺女此前因为喜好美色干出来的那些事儿，还真是……没什么说服力。
素年看到自家爹娘那副怀疑的模样，顿时醒悟了过来，她这番言辞虽然是出自本心，但是放在十二岁的她身上，这转变就有些太大了，也怨不得父母怀疑。
赶紧在脸上绽出一个大大的笑容，也顾不上还有些酸痛的脚，把小小的身子挤到两人中间，伸出细弱的胳膊一边揽一个，笑眯眯地道：“爹爹，娘亲，我长大啦，不是原来那个不懂事的小丫头了，怎么还会做出那些只会看脸的事情？”
“真的？”白玫还是有些不大相信，点了点她的鼻尖：“你若真是知道这个娘也不担心了，就怕你是说好听话来哄娘亲的。”
说起这个，素年还真是有前科。
她此前因为信任一个长相娇美的大丫鬟，结果那个大丫鬟却妄图借此爬上他兄长的床，所幸蒋春适警觉，没有让这个大丫鬟得逞。
事后，素年就在蒋鸿景和白玫面前保证过，不会重蹈覆辙，但是看她这两年的做派，丝毫没有履行自己承诺的模样，照样是看见漂亮的脸就走不动道儿，若不是白玫看得紧，少不得被那些心思不正的丫鬟小厮撺掇。
如今又听到闺女这样保证，白玫有点儿想叹气，又忍不住想相信。
“真的！比真金白银都真！”素年举起小手保证：“我是真的长大了！”
白玫还想说什么，被蒋鸿景截住了：“好好，爹爹的素素长大了！我今天中午同君美喝酒，听他说谢小将军被勒令三月不许上朝，要他修心养性。”
“啊？”
素年心里一惊，小嘴一扁，脸上就带了难过出来：“那他……”
“这是君美和谢小将军自己求的。”蒋鸿景截住了她的话头，轻声道：“天子多疑，朝臣善妒，谢小将军此举，才是真正的聪明人。”
素年定定地看着自家爹爹，有些不大明白――她前世今生加起来，也就是在闺阁这方寸之地里打转，对于这些朝政时局，还理解不了，但是这并不妨碍她接下来的问题：“那……那他要怎么修身养性呢？”
蒋鸿景唇角勾出了一个完美的弧度，那温润儒雅光风霁月的仪态瞬间吸引了素年这个小色鬼的全部注意力，只听他笑着道：“谁知道呢？许是好好读书习字，顺便考个科举？”
素年：……
骗鬼呢。
谢成煜跟着朱子懿学琴的事儿就被朱子懿这么单方面的拍板定了下来。
抓了西蛮的大将军乌木提，应该能让西蛮消停一两年，西北那边暂时用不到谢成煜，龙椅上的那位估计也不大放心他们父子全都镇守在军中，如果不出意外，谢成煜这两年都要留在京中了。
既然留在京中，京中子弟们的擅长的那些吟诗作对抚琴品茗之类的风雅生活也该适时捡起来了。否则以后参加花宴文会，他教出来的弟子对这些一窍不通，岂不是惹人笑话？本来带个面具就吓跑了一堆小姑娘，若是再无半点才能，可要真的成为京中的老大难，连个媳妇都讨不上了。
谢成煜对朱子懿的这些心思恍然未觉，或者说，哪怕他知道了，也不会放在心上。
之所以没有强烈反对学琴，是因为他听到了“曜之”的名字，他记得，这是昨天遇到的那个小姑娘父亲的名字。
蒋老太傅和夫人相濡以沫，育有三子，长子是当今的礼部侍郎，二子专注于行商打理产业料理庶务，这在京中世家中也算是中规中矩，倒是三子蒋鸿景，当年惊才绝艳的少年探花郎，选了庶吉士，入了翰林院，本来是清贵的不得了的康庄大道，以后入阁拜相也大有可期。
谁知道翰林院的任期还没满，这位年轻的探花郎竟然辞官不干了，潇洒的拍拍屁股在名山大川间浪了两年，回来的时候不但给自己拐了文墨白家的嫡长女做媳妇，还在京城东郊的紫云山上开了家书院，如今在京城士林中名声甚隆。
谢成煜在边关的时候就听说过这位蒋山长。
有一次军中粮草核算，账目看起来极其整齐干净，谢成煜偶然看到，大为赞赏，细问之下，才知道新来的账房先生出自京郊的紫云书院，这些事情在书院有专门的先生教导。
当时他和谢方明就忍不住惊叹了几分，这位蒋山长的教书理念和旁人真真不同。旁的书院哪个不是以科举进学为业，只有这紫云书院，做账理事，水利工商，方方面面都有涉猎，教出来的学子，即便科举不成，也大有用处。
京中诸位子弟的做派风气他在少年时就见识了太多，毕竟他当年虽然年幼，却是个中翘楚，如今也不稀罕再去那帮子就会无病呻吟的公子书生中寻存在感，倒是有心去看看这不大一样的紫云书院。
谢成煜这么高的评价，蒋鸿景倒是不知道，估计知道了也不会太在意，他现在被自家小闺女缠的有点儿无奈，只觉得眼前这真真是个甜蜜的烦恼。
“爹爹又不上朝，也没有见过谢小将军，怎么知道谢小将军是怎么想的？”蒋鸿景轻轻地点了点素年的额头：“你这小丫头，倒是不怕他。”
下午的时候白一墨来看崴了脚的素年，提了一嘴谢成煜昨天没有去参加献俘仪式的事，素年忽然记起来，前世的时候，谢成煜在归京后似乎有很长一段时间并没有参政上朝，也没有差事，具体多久，她不记得了，毕竟，指望前世的她记住一个面貌丑怪的人，简直是天方夜谭。
如今重活一世，对谢成煜上了心，忍不住就多关注了几分，但是她一个闺阁小丫头，纵然是关注，也有些关注无门，只能去缠自家爹爹。
“谢小将军带的面具确实不好看，但是他人好啊！他昨个儿还帮了我呢！”素年扯着蒋鸿景的衣袖和他撒娇：“爹爹，你就帮我问问嘛。”
蒋鸿景有些不敢置信的和白玫对视了一眼，夫妻两人心里的那点儿惊疑就忍不住再次冒出头。白玫脸浮现出一个柔和的笑容，问道：“素素不是向来不喜欢像谢小将军这样的人？”
素年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什么样的人？”
白玫脸上的笑容僵了一瞬，才道：“就是……样貌不那么好看的人。”
“但是他救过我啊。”素年说的一派理所当然：“救命之恩，我总不能恩将仇报，还要去计较他的样貌吧？”
话虽然是这样说，但是想想自家闺女此前因为喜好美色干出来的那些事儿，还真是……没什么说服力。
素年看到自家爹娘那副怀疑的模样，顿时醒悟了过来，她这番言辞虽然是出自本心，但是放在十二岁的她身上，这转变就有些太大了，也怨不得父母怀疑。
赶紧在脸上绽出一个大大的笑容，也顾不上还有些酸痛的脚，把小小的身子挤到两人中间，伸出细弱的胳膊一边揽一个，笑眯眯地道：“爹爹，娘亲，我长大啦，不是原来那个不懂事的小丫头了，怎么还会做出那些只会看脸的事情？”
“真的？”白玫还是有些不大相信，点了点她的鼻尖：“你若真是知道这个娘也不担心了，就怕你是说好听话来哄娘亲的。”
说起这个，素年还真是有前科。
她此前因为信任一个长相娇美的大丫鬟，结果那个大丫鬟却妄图借此爬上他兄长的床，所幸蒋春适警觉，没有让这个大丫鬟得逞。
事后，素年就在蒋鸿景和白玫面前保证过，不会重蹈覆辙，但是看她这两年的做派，丝毫没有履行自己承诺的模样，照样是看见漂亮的脸就走不动道儿，若不是白玫看得紧，少不得被那些心思不正的丫鬟小厮撺掇。
如今又听到闺女这样保证，白玫有点儿想叹气，又忍不住想相信。
“真的！比真金白银都真！”素年举起小手保证：“我是真的长大了！”
白玫还想说什么，被蒋鸿景截住了：“好好，爹爹的素素长大了！我今天中午同君美喝酒，听他说谢小将军被勒令三月不许上朝，要他修心养性。”
“啊？”
素年心里一惊，小嘴一扁，脸上就带了难过出来：“那他……”
“这是君美和谢小将军自己求的。”蒋鸿景截住了她的话头，轻声道：“天子多疑，朝臣善妒，谢小将军此举，才是真正的聪明人。”
素年定定地看着自家爹爹，有些不大明白――她前世今生加起来，也就是在闺阁这方寸之地里打转，对于这些朝政时局，还理解不了，但是这并不妨碍她接下来的问题：“那……那他要怎么修身养性呢？”
蒋鸿景唇角勾出了一个完美的弧度，那温润儒雅光风霁月的仪态瞬间吸引了素年这个小色鬼的全部注意力，只听他笑着道：“谁知道呢？许是好好读书习字，顺便考个科举？”
素年：……
骗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