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睁眼看到你
第3章睁眼看到你
白一墨连忙急急的奔了过来，一看也顿时有些心慌，犹豫了一下，伸手抱起素年，对落霞道：“跟上，我们去医馆。”
谁知刚走了没多远，五城兵马司净街的官兵已经开始维持朱雀大街的秩序，禁止闲杂人等走动了。
白一墨一看，顿时急的汗都下来了。他可是在姑母跟前拍着胸脯保证过的，如今连镇北军的影子都没见到一个，表妹就害病了，竟然连看大夫都受限制，可该怎么办才好！
“表少爷，我看那边就是咱们家的澄心堂……”落霞也是急的团团转，转了两圈才注意到他们所处的位置距离自家铺子很近，在铺子里总比在这大街上人挤人好一些吧？
“对对，回铺子，先给素素找地方躺下。”白一墨连忙抱着素年往前走，落霞在前面不停地说着“抱歉借过”、“麻烦让让”开路，足足花了两倍的时间，才到了澄心堂。
“哟，这是怎么了。”店里的老掌柜看到少东家抱了个小姑娘进来，吓了一跳，连忙跑过来，看清他怀里的人是素年后，更是吃惊，连忙招呼白一墨：“来来，少东家，赶紧把表姑娘放在这软榻上，落霞去端水过来。”
素年面无人色的半躺在软榻上，脸上带了不正常的潮红，眼皮微微阖起，一双眼睛要睁不睁，呼吸有些急促，似乎在忍受什么痛苦，连鲜艳的口脂也遮不住她唇上的苍白，瘦瘦小小的一个，让人看一眼，心里就会涌现出无尽的心疼出来。
“我让人赶紧请大夫过来。”老掌柜道：“不能放表小姐就这样躺着。”
白一墨有些焦急的道：“净街了，不允许走动，街上人也多，恐怕难。”
顿了下，又道：“找个身手麻利的，从二楼后窗那里跳出去请大夫吧。”
澄心堂一共有三层，为了防盗，一层只在朱雀大街的方向有出口，二层有后窗，从那里跳下去，有一条小路。
老掌柜正要吩咐下去，就听到一个温润的声音传过来：“在下略懂点儿岐黄之术，若是诸位不介意，就先由在下给这位姑娘看看？”
这个声音对于急的像是热锅上蚂蚁的几人来说，无疑是天籁。众人齐齐抬头，就看见一个中年文士从堆满各色纸张的货架后走出来，白净面庞，颌下三缕长须，脸上带了笑容，看起来温和可亲。
几人连忙感激的点头，让出了矮榻旁边的位置，中年文士也不客气，径自上前坐在在矮榻边，捞起素年的一只手腕，细细诊脉。
白一墨几人大气都不敢出，唯恐影响了中年文士诊脉，见他一个皱眉，几人的心瞬间就提到了嗓子眼儿，一个点头，几人的心又“扑通”一声落回了肚子里，短短的时间来来回回这么几次，白一墨觉得自己都要被急出毛病来的时候，中年文士收回了搭在素年手腕上的手指。
“没事，一时七情震荡，我扎一针就醒过来了。”中年文士看着眼含期待的几人，笑眯眯的道。
“扎针？”白一墨有些惊疑不定，此人萍水相逢，又说自己只是略通岐黄，那医术水平……
他心里还真没底儿。
中年文士也不管他答不答应，径自回身：“把你的那套针借我用用。”
借针？
白一墨脸上的神情更是怀疑了几分。
顺着中年文士的视线看过去，一直跟在他身后没出声，被众人忽略个彻底的青年终于被人注意到了。
颀长而又挺拔的身姿，低调又精致的玄色衣裳，再往上看，就是一张狰狞而又丑陋的青铜鬼面，把他的脸遮的严严实实的，除了那双仿若幽潭一般的黑眸，就什么也看不见。
等等，丑陋的……鬼面？
这……这不是……
意识到站在眼前的是谁，白一墨脸上的表情瞬间由怀疑变成了惊讶，这位爷现在难道不应该在城门外等着进京献俘的吗？怎么会出现在他家店里？
谢成煜对他轻轻地点了点头，从怀里掏出一个精致的布包，递给中年文士。
中年文士接过布包，从里面拈了一根金针，迅如疾风的扎到素年的人中上，轻轻地捻了捻，就起了针，带出一滴鲜红的血粒。不等他把布包递还给谢成煜，素年已经悠悠的睁开了眼睛。
“小姐，你醒了！”落霞欢喜的叫出了声：“可吓死我们了！”
素年有些虚弱的笑了笑：“让你们担心了，下次不会……”
一句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她咽了回去，大大的眼睛里写满了不可思议，定定的盯着站在落霞身后的颀长身影，一时间忘记了要说些什么。
谢成煜！他怎么会在这里！
这目光过于直白，看得谢成煜突然觉得有些不自在起来。他唇角轻轻勾了勾，想给躺在矮榻上的小姑娘一个笑容，勾到一半才意识到，她根本看不到自己唇角的动作，又收了回去，递给女孩一个疑惑的眼神。
素年这才意识到自己一个名门闺秀，直直的盯着一名外男看，是十分失礼的事情，连忙伸手扯了扯落霞的衣袖，脸上带了讨饶的笑容：“这次是我错了，下次再也不会了。不知救我的这位……”
白一墨虽然不知道表妹为什么顿住了，却也给她打圆场，连忙对谢成煜二人施了一礼：“在下乃此处主人，这是我蒋家表妹，见过谢将军，见过先生。”
谢成煜点了点头，没有说话，倒是给素年诊脉的中年文士捋着胡子笑眯眯的道：“好说好说，你家表妹是曜之的女儿？”
白一墨顿了一下，才想起他姑父，素年的父亲蒋鸿景，字曜之，赶紧忙不迭的点头：“是，紫云书院蒋山长，正是在下姑父。”
“那咱们也算是通家之好，我是朱子懿，曜之的友人，离京数载，今日才归来。”朱子懿十分大方的介绍了自己的身份，对身后的谢成煜却只字不提。
白一墨是通透之人，自然知道在这个时候遇见本该候在城外的人，着实不是什么好事，再加上两人身份天差地别，谢成煜犯不着对他一个无名卒子解释些什么，于是也就当没看到那个杵在哪里存在感极强的身形，很快与朱子懿就素年的病情攀谈了起来。
素年躺在矮榻上，隔着人缝，一直注视这那个负手站在一边的挺拔身影，只觉得那一袭黑袍穿在谢成煜的身上，是那样的好看，看着看着，唇角就忍不住扬起微微的笑意。
多好啊。
我一睁开眼睛，就看见你站在我面前，带着前世记忆中最后的那抹光亮。
白一墨连忙急急的奔了过来，一看也顿时有些心慌，犹豫了一下，伸手抱起素年，对落霞道：“跟上，我们去医馆。”
谁知刚走了没多远，五城兵马司净街的官兵已经开始维持朱雀大街的秩序，禁止闲杂人等走动了。
白一墨一看，顿时急的汗都下来了。他可是在姑母跟前拍着胸脯保证过的，如今连镇北军的影子都没见到一个，表妹就害病了，竟然连看大夫都受限制，可该怎么办才好！
“表少爷，我看那边就是咱们家的澄心堂……”落霞也是急的团团转，转了两圈才注意到他们所处的位置距离自家铺子很近，在铺子里总比在这大街上人挤人好一些吧？
“对对，回铺子，先给素素找地方躺下。”白一墨连忙抱着素年往前走，落霞在前面不停地说着“抱歉借过”、“麻烦让让”开路，足足花了两倍的时间，才到了澄心堂。
“哟，这是怎么了。”店里的老掌柜看到少东家抱了个小姑娘进来，吓了一跳，连忙跑过来，看清他怀里的人是素年后，更是吃惊，连忙招呼白一墨：“来来，少东家，赶紧把表姑娘放在这软榻上，落霞去端水过来。”
素年面无人色的半躺在软榻上，脸上带了不正常的潮红，眼皮微微阖起，一双眼睛要睁不睁，呼吸有些急促，似乎在忍受什么痛苦，连鲜艳的口脂也遮不住她唇上的苍白，瘦瘦小小的一个，让人看一眼，心里就会涌现出无尽的心疼出来。
“我让人赶紧请大夫过来。”老掌柜道：“不能放表小姐就这样躺着。”
白一墨有些焦急的道：“净街了，不允许走动，街上人也多，恐怕难。”
顿了下，又道：“找个身手麻利的，从二楼后窗那里跳出去请大夫吧。”
澄心堂一共有三层，为了防盗，一层只在朱雀大街的方向有出口，二层有后窗，从那里跳下去，有一条小路。
老掌柜正要吩咐下去，就听到一个温润的声音传过来：“在下略懂点儿岐黄之术，若是诸位不介意，就先由在下给这位姑娘看看？”
这个声音对于急的像是热锅上蚂蚁的几人来说，无疑是天籁。众人齐齐抬头，就看见一个中年文士从堆满各色纸张的货架后走出来，白净面庞，颌下三缕长须，脸上带了笑容，看起来温和可亲。
几人连忙感激的点头，让出了矮榻旁边的位置，中年文士也不客气，径自上前坐在在矮榻边，捞起素年的一只手腕，细细诊脉。
白一墨几人大气都不敢出，唯恐影响了中年文士诊脉，见他一个皱眉，几人的心瞬间就提到了嗓子眼儿，一个点头，几人的心又“扑通”一声落回了肚子里，短短的时间来来回回这么几次，白一墨觉得自己都要被急出毛病来的时候，中年文士收回了搭在素年手腕上的手指。
“没事，一时七情震荡，我扎一针就醒过来了。”中年文士看着眼含期待的几人，笑眯眯的道。
“扎针？”白一墨有些惊疑不定，此人萍水相逢，又说自己只是略通岐黄，那医术水平……
他心里还真没底儿。
中年文士也不管他答不答应，径自回身：“把你的那套针借我用用。”
借针？
白一墨脸上的神情更是怀疑了几分。
顺着中年文士的视线看过去，一直跟在他身后没出声，被众人忽略个彻底的青年终于被人注意到了。
颀长而又挺拔的身姿，低调又精致的玄色衣裳，再往上看，就是一张狰狞而又丑陋的青铜鬼面，把他的脸遮的严严实实的，除了那双仿若幽潭一般的黑眸，就什么也看不见。
等等，丑陋的……鬼面？
这……这不是……
意识到站在眼前的是谁，白一墨脸上的表情瞬间由怀疑变成了惊讶，这位爷现在难道不应该在城门外等着进京献俘的吗？怎么会出现在他家店里？
谢成煜对他轻轻地点了点头，从怀里掏出一个精致的布包，递给中年文士。
中年文士接过布包，从里面拈了一根金针，迅如疾风的扎到素年的人中上，轻轻地捻了捻，就起了针，带出一滴鲜红的血粒。不等他把布包递还给谢成煜，素年已经悠悠的睁开了眼睛。
“小姐，你醒了！”落霞欢喜的叫出了声：“可吓死我们了！”
素年有些虚弱的笑了笑：“让你们担心了，下次不会……”
一句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她咽了回去，大大的眼睛里写满了不可思议，定定的盯着站在落霞身后的颀长身影，一时间忘记了要说些什么。
谢成煜！他怎么会在这里！
这目光过于直白，看得谢成煜突然觉得有些不自在起来。他唇角轻轻勾了勾，想给躺在矮榻上的小姑娘一个笑容，勾到一半才意识到，她根本看不到自己唇角的动作，又收了回去，递给女孩一个疑惑的眼神。
素年这才意识到自己一个名门闺秀，直直的盯着一名外男看，是十分失礼的事情，连忙伸手扯了扯落霞的衣袖，脸上带了讨饶的笑容：“这次是我错了，下次再也不会了。不知救我的这位……”
白一墨虽然不知道表妹为什么顿住了，却也给她打圆场，连忙对谢成煜二人施了一礼：“在下乃此处主人，这是我蒋家表妹，见过谢将军，见过先生。”
谢成煜点了点头，没有说话，倒是给素年诊脉的中年文士捋着胡子笑眯眯的道：“好说好说，你家表妹是曜之的女儿？”
白一墨顿了一下，才想起他姑父，素年的父亲蒋鸿景，字曜之，赶紧忙不迭的点头：“是，紫云书院蒋山长，正是在下姑父。”
“那咱们也算是通家之好，我是朱子懿，曜之的友人，离京数载，今日才归来。”朱子懿十分大方的介绍了自己的身份，对身后的谢成煜却只字不提。
白一墨是通透之人，自然知道在这个时候遇见本该候在城外的人，着实不是什么好事，再加上两人身份天差地别，谢成煜犯不着对他一个无名卒子解释些什么，于是也就当没看到那个杵在哪里存在感极强的身形，很快与朱子懿就素年的病情攀谈了起来。
素年躺在矮榻上，隔着人缝，一直注视这那个负手站在一边的挺拔身影，只觉得那一袭黑袍穿在谢成煜的身上，是那样的好看，看着看着，唇角就忍不住扬起微微的笑意。
多好啊。
我一睁开眼睛，就看见你站在我面前，带着前世记忆中最后的那抹光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