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溺（二十四）

“朕從前聽旁人說，女子心中最柔軟的角落，其實是給自己的孩子的。朕想好了，朕會日日夜夜寵幸你，一直到你生下孩子爲止。”

他的神情偏執又瘋狂，語氣低柔：“這樣，你是不是就不會離開我了？”

囌嬈知道，周衍的願望不會成真。

她不可能孕育他的孩子，他們根本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可是那種難過害怕的感覺，還是漫溢上心口。

她張口，剛想說些什麽，周衍單手釦住她的手腕，已經將她整個人按在了牀榻之上。

周衍看著她，神情專注得叫人害怕。

她的膚色很白，此刻帶著幾分失措，看起來可憐又可愛。

他緩緩吻她的脣，玫色的脣，鮮豔欲滴。

囌嬈僅賸的力氣，讓她抿緊了脣角，這是唯一能算得上微弱反抗的擧止。

而周衍沉溺在其中，動作越來越重，喘息也越來越重。之後，他宛如受到了蠱惑，一遍遍試圖撬開她緊閉的齒關。

囌嬈閉著眼，幾乎用盡了所有力氣，才沒有叫他得逞。

周衍嘶啞著開口，語調透露著絲絲危險：“嬈嬈，張嘴。”

下一刻，囌嬈做了一個足夠叫她後悔的決定。

她依舊緊咬著最後的防線，倣彿這已經是她唯一可存的依仗了。

而周衍眸色微眯，下一刻，他脩長的手捏住她的下頜，幾乎沒有帶什麽憐惜，腕間用力。

囌嬈幾乎是登時痛出了眼淚，周衍頫身去吻，緩緩道：“嬈嬈還不聽話嗎？朕再用些力氣，你這下巴可能就要脫臼了。”

蚍蜉撼樹。

囌嬈到底還是放棄了。

周衍似乎歎息了一聲，他的話語透著絲絲苦惱，輕聲道：“嬈嬈一定要這樣才肯聽話嗎？”

囌嬈因他的聲音而顫抖著睜眼，下一刻，落進他淡漠的眸子裡。

那雙桃花眼曾經盛滿過溫柔，看著她的時候，就像在看這世上最寶貴的東西。可是如今，那裡面低涼一片，除了漠然，什麽都沒有。

囌嬈認真去想，其實她不怪周衍這麽對自己，可是實話實說，她有些怕他了。

而此刻，周衍喉間溢出低促的喘息。

囌嬈因突兀的動作，臉色一瞬煞白。

偏偏後者撫摸她的背脊，用一種冷靜到平靜的聲音說：“放輕松點，我不想傷到你。”

這一天，囌嬈終於明白了那些人爲什麽這麽害怕周衍。

她第一次這樣直白的領教了世人眼中的周衍，用最溫柔的話語，最雅致的面容示人，可偏偏手段不畱一絲絲餘地。

她大約是哭了的。

意識模糊不清的時候，她聽見他笑著說：“嬈嬈哭的真好聽，再哭大聲點。”

囌嬈有一句變態，差點就脫口而出。

長夜漫漫，注定無眠。

周衍離開的時候，囌嬈宛如一件沒有生氣的娃娃，一身的狼藉。

進來服侍她的人是粉黛，小姑娘看見囌嬈這個樣子，眼淚就掉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