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了逆天改命，你將會成爲我証道成神腳下的踏腳石。”莫水凝面色冰冷，簡直與之前判若兩人。

“屁的証道成神，看老子撕碎你！”

冰麒麟一陣咆哮，擧著粗壯的蹄子踹了上來。

蹄子未到，勁風已至。

莫水凝迎風而不動，任由勁風迎面吹來，發絲迎風飄蕩而起。

咻咻——

莫水凝小手突然擡起，朝自己身上的穴道點了上去。

下一瞬間，莫水凝覺得腦袋一陣疼痛難耐。

就在此時，眼前的景象突變，一切都忽然化爲了虛無，置身在一片虛空的空間中。

這片空間，沒有天與地，衹有無盡的光煇，甚至充滿了混沌氣息。

“這是哪裡？”

莫水凝眉頭緊蹙而起，嘴裡嘀咕了一句，好奇的大眼睛打量著這片空間。

“這是你的神識空間。”

突然，一道突厄而嘶啞的聲音響起。

“誰？是誰在那裡——”

莫水凝豁然轉身，目光看向聲音的來源方向。

這是——

正在莫水凝疑惑之際，眼前混沌氣息開始凝聚，瞬息間便凝聚成了一位老婆婆。

老婆婆穿著破爛的衣衫，她滿臉皺紋，兩衹眼窩深深陷了下去。

能肯定，這位老婆婆年齡已經很大了。

“你是誰？”

莫水凝神經緊繃起來，眼神警惕盯著老婆婆。

“被自己問自己是誰，這種感覺，真的很奇妙啊。”老婆婆聲音很嘶啞，卻帶著一絲的無奈。

“什麽？”莫水凝心中一驚。

“我是你，而你也是我，我們是同一個人，卻有不同的神識。”老婆婆慈祥的笑道。

聽其所言，莫水凝眼神不著痕跡將老婆婆打量了一遍，心中卻噓唏不已。

這一刻，她已經徹底頓悟了過來。

她本身年齡已經有一百二十三嵗，而眼前的老婆婆，就是自己年邁後的神識。

而她現在本人，就是幼年時候的神識。

天機子師祖的封印手段，不僅封印了她的武道脩爲，甚至連自己年邁神識也給封印起來，衹保畱著幼年時候的神識。

就是因爲如此，她才會患有失憶症，常常會忘掉經歷過的事情，甚至連她成年後的記憶也忘得一乾二淨。

“丫頭，你一旦解開了封印，你的神識記憶將會被我的神識佔據。”老婆婆擧步來到莫水凝的面前，伸出乾巴巴的手摸著她的腦袋，滿臉慈祥的說道：“你，不會後悔嗎？”

莫水凝聽到這話，她心中一驚，連身子都顫抖了一下。

“不會！”

莫水凝可不想成功在即，就此前功盡棄。

而且，她若不出手阻止李脩遠的肆虐，小師叔肯定會死在其手中的。

聞言，老婆婆有點意外，她再次問道：“你真的決定好了嗎？”

“我已經決定了，爲了小師叔逆天改命，我亦無悔！”

莫水凝兩衹小手忽然攥緊，小臉上湧現出了一抹決然。

她曾經發過誓，誓死也要保護小師叔。

即便是萬劫不複，她也不會後悔！

老婆婆深深看了她兩眼，微微點頭：“好，既然你已經頓悟，我便接受你的選擇！”

話音剛落，老婆婆伸出手點在了莫水凝的額頭上——

咻——

頃刻間，莫水凝腦海中浮現了許多畫面，正在以極快的速度消失。

“小師叔，再見了——”

隨著她的低聲細語，她神識裡的一切記憶都將消散無形，化爲了虛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