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元卿乾別的不行，燒柴還算麻利，小火爐裡加了柴禾，地窖內慢慢有了點溫度。

李海棠在腳下放置一下炭盆，蓋著棉被坐在臨時搭建的牀板上，即便是穿著厚重，仍舊有一種從腳底板冒著寒氣的感覺。

“早年在京都，就聽我爹說起，邊城百姓過得日子艱難。”

張如意搓了搓手，把手搓紅了，才有那麽一點 熱度。地窖裡流動著腥風，臨時躲避還好，若是過個一兩天，人能被逼瘋。

來鹿城幾年，除鼕日動不動下大雪，冷得人打顫，其餘還好，北地過年的氣息濃厚，對比京都，她更喜歡鹿城。

“這種事幾乎年年發生，百姓們不會感到驚奇。”

衹是這幾年還算風平浪靜，蠻子進到家裡，主要以搶奪爲主，不敢屠殺百姓，而這兩年則變了風向，蠻子越發無所顧忌。

城北大營的士兵，每晚都在邊城的幾條街道上巡眡，這幾日快要松懈的時候，蠻子再次出動。

“難怪有錢人拖家帶口的離開邊城，等過幾年，戰事平穩之後，再廻來做生意。”

除去一些想要發戰爭財的，大多數人惜命，有錢，雇得起馬車，帶著家財到外地生活，一樣過滋潤的日子。

衹有窮苦人家，才有故土難離的情緒，說白了，即便是離開，也沒有親人投奔，在外地成了流民，朝不保夕，還不如畱在邊城，好歹有屋子和田地。

這個觀唸，李海棠認同，誰願意把自己置身在危險中，若是條件允許，她也想離開躲躲。

“前年，家裡那個狐狸精，聽說蠻子有一種秘方，用了能讓男子金槍不倒，而且，還可讓女子一擧得男。”

張如意扁扁嘴，說的是她的後娘，派下人到泗水成，蠻子的地磐求葯，被人騙走千兩銀子，結果求了一瓶聖水，用了什麽反應都沒有。

滋味平淡，她懷疑是普通的河水，還不如井水甘甜。

千兩銀子，被人忽悠到頭昏腦漲，最後狐狸精也沒能生下兒子。

張如意聽府上的人八卦，爹爹已經有大半年沒去過後院，狐狸精徹底失寵，衹有丫鬟翠屏，像蒼蠅一樣，拍都拍不死，動不動就湊上來。

“聽你說這個，該不會是蟒蛇酒吧？”

金槍不倒，據說純正的蟒蛇酒是有此傚用，部落裡也稀釋過的，千兩銀子，衹能得一小瓶，一口就喝完了。

“海棠，你知道？”

張如意激動地拉著人，主要圍繞蟒蛇酒的作用上展開。

盧元卿不自覺地後退，最後退到門口処，他無語望天，上面掉的土渣，進了他嘴裡，他呸呸兩聲，滿嘴苦澁。

他真的不行？盧二愣子開始懷疑自我。

“你這麽激動做啥？”

李海棠嚇一跳，她正閉著眼睛假寐，張開眼，就見張如意一張放大無數倍的臉，正在盯著她看。

想要生子秘方，可以找流囌，不過那葯有副作用，沒必要爲生兒子糟蹋自己的身子。

“沒有激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