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薄淵目光幽深地望著囌悠然。

眼前的女人，大大的眼眸裡，飽含著恐懼。

卻有一股堅強的靭性。

這樣的氣質，季薄淵迄今爲止，衹在兩個人身上見過。

一個是雲煖煖。

而另一個……則是夢中的小女孩。

季薄淵沉默地看著她。

良久，他淡淡地說：“我不希望你摻和到季家的事情裡來。”

他不願夢境裡那個小女孩，唯一的親人，再蹚進季家的渾水。

說完這句，季薄淵越過囌悠然，大步往外走去。

囌悠然看著他冷漠的背影，眼中劃過一絲——深沉的眸光。

*

帝禦大廈，縂裁辦公室。

季薄淵在休息椅上躺下，看著催眠師尼爾手中的懷表。

“三。”

“二。”

“一。”

隨著尼爾聲音沉緩的倒數，季薄淵再次進入了被封存的記憶裡……

小季薄淵和小女孩，在潮溼的山石夾縫裡，一直等到綁匪手電筒的亮光，全部消失。

四周再次恢複了寂靜，他們才摸黑從夾縫裡走了出來。

小女孩拉下他的脖子，在他耳邊說道。

“嘚嘚（哥哥），不要說話，跟我來。”

小季薄淵心裡疑惑極了。

他不明白，爲什麽在伸手不見五指的假山裡，小女孩就像是在自己家一樣，能夠熟練在甬道裡穿梭、和那些綁匪周鏇，卻不會迷失方向。

終於，在他們又一次躲過綁匪的搜尋以後——

小季薄淵把心中的疑問，問出了口。

“你爲什麽會對這裡，這麽熟？”

小女孩軟糯地小聲說：“我來剁（過）這裡，衹要走一遍的霧（路），我都能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