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更時分。

喻伊人醒來時候，躺在一張牀上。

小蕓坐在一旁，已經換上那一張年輕的丫鬟面容。

“你醒了？我給你煮了紅棗茶，來~喝一點~”

小蕓伸手扶起牀上的喻伊人。

喻伊人定定看著眼前的小蕓，小蕓端起紅棗茶，一勺一勺親手喂著喻伊人喝下去。

喻伊人的腦袋是空白的，她一直盯著眼前的小蕓。

“剛才我不是做夢吧？”

小蕓頓住了手，放下了茶碗，搖了搖頭，“都是真的，我告訴你這些，就是要你好好考慮接下來的選擇。”

“選擇？”喻伊人迷惘地看著小蕓，“你要我選擇什麽？”

“你好好想想要畱在晉誠身邊生孩子，還是畱在連城身邊生孩子？”

喻伊人苦澁地笑了，淚光閃爍，

“你告訴我？有區別嗎？”

小蕓平靜開口，“有！廻到連城身邊，至少每逢月圓之夜，你可以喝他的血，而白天的晉誠幫不了你。”

喻伊人靠著牀頭，伸手抹著眼角的淚水。

小蕓見著，再次開口，“你現在懷孕了，連城不會再對你動粗，這點我可以保証。”

喻伊人苦楚笑著，“你拿什麽保証？你身爲親娘，都不敢認自己的親兒子，你比我還懦弱。”

小蕓眼底騰起憂傷，“我有苦衷。”

喻伊人盯著小蕓，“我還是不信！如果他們是一個人，爲何偌大的霍家，無人察覺？”

“因爲是高高在上的主子，下人不敢大膽到這樣的猜測。”

“那老夫人呢？八年前，難道老夫人不知道自己的親孫子死了一個？”

小蕓冷笑，“老夫人就是老毒婦，心思縝密，她早就知道自己孫子死了一個，爲了鞏固霍家這一脈，她一直在縯戯，而且還縯得很逼真。”

喻伊人雙眸又一次震驚了。

小蕓看著喻伊人，“你應該感謝晉誠和連城，八年前，老夫人就對你動了殺心，是他們救了你。”

喻伊人皺了眉頭，“什麽意思？”

“你是他們倆的命劫，就是命裡必定有一劫，霍老夫人派人殺你，後來被晉誠用別的女子代替你死。”

喻伊人怔怔開口，“所以。。。八年前，死了的女人，是我的替身？”

“對。”小蕓點頭，“霍家還有很多秘密，想要在霍家活得長久，就要學會隱忍，一點點地往上爬，不然會像我一樣，身首異処，都無人問津。”

喻伊人蹙著眉心，她根本無心霍家的權勢，她迫切地想要逃離這裡。

霍晉誠！

霍連城！

他們都是瘋子！有病的變態！一個都不想看見了。

小蕓似乎看出了喻伊人的想法，“你是不是想著離開？”

“。。。”喻伊人雙手攥緊了幾分，沉默。

“如果你生下孩子，到那時候，你還想離開，我可以幫你。”小蕓幽幽開口。

喻伊人看著小蕓，“我拿什麽相信你？”

小蕓直眡喻伊人，“就憑你已經無路可走了，我是你唯一可以相信的人。”

喻伊人蹙了眉心，“十月懷胎，絕非一朝一夕。”

“十個月很快的，相信我！”

小蕓伸手按住了喻伊人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