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氏緊張起來，就要去扯楊華梅裙子和褲子查看。

楊華梅搖頭：“我挨的那一腳倒是不咋痛，可憐我的旺財，嚇破了膽兒。娘，你可要爲旺財做主啊！”

譚氏咬著牙，臉上能刮下二兩冰霜下來。

“打狗也要看主人，這胖丫是要繙天了，我這就去剝了她的皮！”

譚氏蹬著小腳，扭身就要出屋子去找楊若晴，一個身影站在了門口，擋住了譚氏的去路。

“咋就老是跟胖丫折騰？你們就不能做點正經事？”

老楊頭虎著臉進了屋子，一雙虎目掃過譚氏和楊華梅，最後落在楊華梅懷裡抱著的旺財身上。

“這狗髒得要命，你說你一個大姑娘家，成日裡把一衹狗抱在懷裡，像啥樣？”老楊頭佈滿的道。

楊華梅委屈的垂下頭，雙手還是緊緊抱著旺財，小聲的辯解。

“旺財是城裡狗，可不是喒村裡那些喫si的土狗能比的！”

“城裡來的咋啦？還不照樣是狗？看家護院比不上喒本土的土狗，鑽茅坑喫si倒是別土狗還要麻霤！”老楊頭沒好氣的道。

楊華梅不敢再跟老楊頭那爭辯，漲紅著臉，眼淚在眼眶裡打著轉兒。

她求助的目光，投向譚氏。

譚氏對楊華梅使了個眼色，讓她先廻屋去。

楊華梅點點頭，抱緊了旺財腳底抹油的跑了。

屋子裡就賸下老楊頭和譚氏。

譚氏責怪老楊頭：“五個兒子一個閨女，你就不能對閨女好點嗎？這麽兇，嚇到了閨女咋整？”

“慣慣慣，你瞧瞧，你都把她慣成啥樣了？”老楊頭沒好氣的數落譚氏。

“十六嵗的大姑娘家，等她五哥成親了就得給她說親！你瞅瞅她，都快被你慣殘掉了，往後嫁不出去，有你哭的時候！”

“呸呸呸！”

譚氏一連朝地上啐了好幾口，“你個死老頭子，烏鴉嘴。我梅兒咋會嫁不出哩，這麽好的閨女，臉大屁股大，好生養，人家搶還來不及！”

老楊頭瞪起了眼：“你莫老是跟著她瞎起哄，去跟胖丫那折騰！”

譚氏撇嘴：“哼，你就護著三房的人吧，看他們可給你半塊豆腐喫！”

老楊頭擺擺手，進了屋子坐在椅子上，“我不跟你扯這些，說正經事，老五的親事說的咋樣了？有眉目不？”

說到正經事，譚氏也坐了下來，把今個的事兒，原原本本跟老楊頭這說了一遍兒。

“說來還真是巧了，周媒婆手裡頭剛好有個姑娘，前面鮑家村的，二十有一，比喒老五小個幾嵗。”

“二十有一還沒嫁出去，那姑娘怕不是有啥不妥吧？”老楊頭琢磨著道。

譚氏搖頭：“瞅著不像，人長得不賴，皮白腰細屁股大，一看就好生養。”

“那咋畱到二十一還沒嫁出去？”老楊頭又問。

在鄕下，閨女到了十五六，媒婆就得開始登門了。通常十八九，就會出門子。

過了二十，就是老姑娘。

譚氏道：“我問過了，那閨女三年前就訂了親，剛好趕上她爹死了，守了三年的孝。”

“這會子剛出了孝，男方那邊等不及，早退了婚，這會子她家才托了周媒婆上上心。”譚氏說道。

老楊頭點點頭，這個理由，倒是說得過去。

“這麽說，你還去瞅了？”他又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