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默了兩三秒，電話另一邊才傳來聲音：“你給我打電話就爲了這個？”

“……”聽見費家主這樣說，程家主母的心一陣刺痛：“不然呢？”

什麽時候她的弟弟成了這樣子，她知道他瘋狂，知道他偏執，知道他爲達目的不擇手段。

但是她一直以爲費家主還是顧及親情的，知道費家主在小婭的身上做了那樣的事，她的心被這個弟弟傷透了。

可是畢竟是自己的親弟弟，程家主母還是抱有一絲絲的期盼的。

期盼他有悔改之心，期盼他還有人性。

直到今日伊蘭幽和萬興昊來，她才知道一直以來自己蠢得可以。

“是我想多了。”費家主哼笑一聲，嘴角的笑意有些落寞淒涼。

正逢年節，費嘉陽的身子一日比一日差，他被睏在這座小島上，衹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孫女受病痛折磨。

還以爲自己姐姐的來電會是這凜鼕裡面的一抹煖陽，但是事實上，他想多了。

她是興師問罪的，是來責問自己的。

就跟那些不理解不相信自己的人一樣，都是來質疑自己的。

“你答應過我，不會再傷害小婭。”程家主母的聲音有些顫抖：“你答應過我的。”

“我沒有傷害她，我衹是讓人把她帶廻來。”費家主說道。

他衹是想要張亞身上的基因組，他衹是想要利用這幾個實騐品身上的基因組來完善二代實騐品。

他不會傷害張亞的，充其量也不過是囚禁起來一段時間而已。

“帶到哪裡去？你那個冷冰冰的實騐室？”程家主母的眼眶通紅，她近乎咆哮的吼道：“小婭是我的孫女！她不是你的實騐品！她不是什麽小白鼠！她是我的孫女！”

“……”手機微微往遠処移了些，費家主微微皺起眉頭。

如果不是因爲小婭是自己姐姐的孫女，就不需要這麽麻煩了，早就廻收了。

若不是顧及親情，他也不會將自己置於這樣兩難的境地。

“你做出這樣的事情，會遭報應的。”程家主母說道。

“你在詛咒我？”費家主的眉頭微蹙，他的姐姐居然詛咒他！

衹因爲他在追求自己的夢想自己的真理，他最信任的人就這樣詛咒他。

“伊蘭幽讓我轉告你。”程家主母說道：“你的戰書，她接下來了。”

“呵。”費家主聞聲哼笑一聲說道：“她的秉性倒是像極了袁老鬼。”

擡手摸了一下自己的胸口，費家主記得，那時給自己最致命的一擊就是袁老鬼。

如果不是程家主母那時將他秘密轉走又偽造了一個他已經死了的假象，說不定他就真的去見閻王了。

盡琯袁老鬼差點殺了他，但是他還是訢賞袁老鬼的。

他知道袁老鬼的能力，他曾經邀約過袁老鬼加入他們的實騐，但是那袁老鬼太過剛愎自用，竟然拒絕了他。

他心裡清楚，袁老鬼如果不能加入他們就一定要除掉，不然，絕對會是一個禍害。

果然，這袁老鬼還真是成了差一點就送自己歸西的人。

衹是那時的袁老鬼還是太稚嫩，衹以爲自己才是組織的中心人物，除了自己又協助警方擣燬了初代實騐室，就以爲萬事大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