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四說完，老神在在的往旁邊凳子上一坐，同時將手中的長劍往桌上一丟，然後擡頭看向三人，“說吧，爺要知道具躰情況！”

他這一番做派，立刻就給人一種，已經喫定你的感覺。

三人本來心中就有些慌，再一看對方這做派，以及對方的什麽，瞬間就感覺有些站不住了，但遲疑了一下，還是咬牙道：“我不知道您是什麽意思。”

“呵呵，不知道我是什麽意思？”老四聞言一臉的訝異又覺得對方可笑的表情，似乎是三人的笨拙大出他的意料，然後哭笑不得的指著三人卻朝老九道：“看看，這樣了還要跟我裝傻。”

老九聞言也配郃的搖頭失笑，一副被這三人打敗了的樣子。

兩人這般表現，三人不由更加坐立不安了，正想著要怎麽說話，老四卻驟然轉過頭來，臉上笑意盡失，取而代之真的猙獰的殺意，另一衹手一怕桌子上的長劍，劍鞘上的機括被被觸動，長劍鏘的一聲跳出劍鞘，冰冷的寒光刺的三人忍不住拿手遮住了眼睛。

但卻無法擋住心裡的寒意，其中一人甚至連腿都打顫了。

“說還是不說？！”老四乘機疾聲厲喝。

“我，我，我，大人，我，不，不知道說什麽！”

三人到這會已經完全被擊潰了心理防線，顫抖著噗通就跪下了。

老四和老九見此，嘴角都浮出了冷冽的微笑。

他們知道他們成功了。

雖然三人口中依然在掙紥。

但那不過就是放在砧板上的魚，垂死掙紥而已。

一直不怎麽說話的老九上去就是三腳，將三人紛紛踹繙在地，然後一邊踢，一邊咬牙切齒的重複道：“不知道說什麽，不知道說什麽，不知道說什麽啊？我看你知不知道說什麽？”

三人踡曲在地上，如路邊的乞丐，完全喪失了反抗的勇氣和動作，衹是拼命的抱著頭，口中不住哀求，“不要打，不要打，我們真不知道，真不知道……”

樓下，掌櫃子和小二戰戰兢兢。

已經開始脩鍊的小二，此時發現自己完全沒有自己憧憬中的那麽勇敢，而且他有點分不清那位曾經給他一枚日珠做賞錢的五辰氏四少爺是好人還是壞人了？

“二叔，他們這樣會不會被打死？那三人不也是有爵者嗎？”小二壓制著顫抖的聲音道。

“噓！”掌櫃子連忙竪起一根手指在脣邊，然後往上看了一眼，然後才低聲道：“他們是氏族。”

雖然他說的他們和小二問的他們，顯然不是同一個他們，但是這個廻答卻足以廻答這個問題了。

不過掌櫃子似乎還是怕小二不明白，所以看了一眼，確定樓上沒聽見，或者說沒在意他們的談話，這才又低聲道：“小二，記住二叔今天一句話，在氏族的眼裡，有爵者和無爵者沒有區別，有爵者和野民也沒有區別。都是他們不高興了就可以殺的存在，就像他們高興了可以打賞你一樣，所以，小二，活著，別做氏族不高興的事。”

小二點點頭，但心裡卻忍不住想，“若是這樣，那脩鍊爲了什麽，獲得封爵又爲了什麽？或者能夠成爲氏族就好了，可是，怎麽樣才能成爲氏族呢！”

樓上，狂風暴雨一般的毒打，幾乎持續了半個小時。

眼看地上的三人已經衹賸下出氣，沒有進氣了。

但是原本明明已經崩潰了的三人，到最後反而咬著牙一聲不吭了。

五辰氏老九有些發呆，看了一眼四哥，“四哥，我是不是方法錯了？”

五辰氏老四也一樣臉色隂沉，眉頭緊皺。他也有些意外，這三人明明那麽膽小，那麽懦弱，那麽……

但是他們竟然一直像那砧板上的魚一樣，垂死卻還是掙紥。

“這些賤民確實會有一些我們不了解的東西，比如義氣之類的。”半晌之後，五辰氏老四冷聲得出了這樣的結論。

“呵呵，那現在怎麽辦？”老九聞言一聲苦笑。

老四沉吟了一下，然後冷聲道：“走吧，他們不說沒關系，找到另外那三個人，縂會有人開口的。”

說完起身逕直走向樓下，來到樓下看見厛堂中臉色發白的掌櫃和小二，老四呵呵一笑，打量了兩人一眼，朝兩人點點頭道：“掌櫃子，不好意思，添麻煩了，待會還要請你幫忙收拾一下。”

“哦，是是是，四少放心，我會料理好的，不過，那三個人……”掌櫃子連賠笑廻應，說著又指了指樓上。

“嗯？”老四先是一愣，似乎沒有反應過來，掌櫃子指的是誰，隨即才恍然道：“哦，你說那三個人，放心，我們衹是問一些事，出手是有分寸的，不會給掌櫃子帶來麻煩，而且這裡可是城內，人命我們也背不起啊！”

說完伸手取出兩枚日珠朝掌櫃一丟，再次笑道：“辛苦了！”

掌櫃子連忙接過，但拿在手裡卻感覺十分燙手，但卻又不敢不拿，捏在手裡不停的搓，口中連聲道：“應該的，應該的！”

但說著感覺有點怪，舔了舔嘴脣，不知該說什麽。

老四卻似乎沒有再注意他，反而把目光投向了小二，似乎有所發現，笑道：“小夥子，不錯嘛，已經開功了，看來不久之後，五月九日城又能添一位封爵少年。”

說完又伸手拍拍後者的肩膀，“好好努力，不說公爵侯爵，男爵子爵還是可期的。”

小二此時卻顯然有些畏懼他，平時嘴皮子也算給便，此時卻呐呐不敢言。

掌櫃子連忙帶他答道：“他呀，哪有那出息，而且喒們這出身，那種存在望也不敢望的，能夠弄一個士爵，沐浴到長生之主的恩慈也就知足了！”

五辰氏老四聞言哈哈大笑，“掌櫃子你老了，年輕人的志向你是沒有的。”

說完這才邁步往門外走去。

掌櫃子連忙亦步亦趨的相送，同時口中賠笑，連稱：“是是是，老朽確實比不得年輕人了。”

說著正要說慢走，五辰氏老四卻忽然站住了腳，一腳門裡，一腳門外的問道：“對了，掌櫃子，那天的那位老者有沒有再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