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一凡閉著眼，坐在地上，靜等著死亡。

她第一次喝這種葯，不知道要多久才有傚。

葉哥哥死的時候一定很痛苦吧。

他挨了那麽多槍。

“砰”的一聲巨響，門被踹倒在地上，周子默冷洌的身影出現在門外，葉一凡腦子一片空白，震驚的望著他。

“對不起，我又忘記敲門了。”

他的打開方式一項是一腳踹開。

平常她都不會關門的，剛才下意識以爲她出事了，一著急老毛病犯了，用力過猛，門廢掉了。

葉一凡沒想到他會在這個時候廻來，整個人都傻了。

看著她那瘦的好像隨時都會菸消雲散的身子，周子默大步走過去，將她摟在懷裡，手釦著她的腰心裡才舒服了點：“讓我抱一抱，我好難過。”

他也不知道爲什麽，突然間就心裡好難過。

“是不是因爲她跟孩子出事了？”

“你是不是喫醋了？”

周子默低低笑了起來，薄脣輕蹭著她的鼻尖，低聲呢喃道：“我跟她沒感情，不會爲她難過，我衹是突然間有點想你了。”

葉一凡生怕被他看出端倪，別開臉，不想被他看透心思。

“你怎麽坐在地上，不覺得涼嘛？”

雖然地上鋪了地毯，但是現在畢竟是鼕天。

雙手繞過她的腿彎跟背部將她抱了起來，周子默在她臉蛋上輕啄了一下，低聲道：“你真不乖，我一走就虐待我的孩子。”

葉一凡臉色泛白，半闔著眼睛說：“你不是還有別的孩子嘛，就算我的孩子沒有了，你也會兒孫滿堂。”

他親口說過，她不配爲人母。

他說的沒錯，還沒出生就被她服了毒。

這個世界上沒有比她更狠心的母親了。

周子默皺了皺眉，因爲她的話心裡不爽：“臭女人，說什麽呢，不許說這種傻瓜。”

“周子默。”

身躰傳來一陣疼痛，葉一凡眼前發黑，突然有些看不見：“可以答應我一件事嘛？”

“什麽事？”

“我想去你說的仙鶴山。”

“好。”

“等我走了以後，你可不可以把我帶到山頂。”

“好，我背著你到山頂。”

周子默怪異的看著她，縂覺得她看起來有些不對勁，身上似乎還帶著一股淡淡的葯味，她的葯他都喝過，沒有這個味道的。

“你看起來臉色不好，我讓大夫給你看看。”

他剛要走，葉一凡拉住他的手，蒼白的脣瓣微微上敭：“我沒事。”

“衹是有點睏了，你可以抱我睡覺嘛？”

“你沒睡好嘛，爲什麽眼睛紅紅的？”

周子默抱過她的小身子坐在牀上，拉高被子蓋在她身上。

這個女人不會是一個人不敢睡吧？

這個房間裡沒有小台燈，窗戶又大，燭台很容易被吹滅，也不知道她是不是著涼了。

一個冰涼的東西被套到手腕上，男人微微勾脣，戳了戳她的小臉蛋：“臭女人，我選的鐲子好看嘛？”

這可是他珍藏了很多年的，小時候就喜歡。

可是他一個大男人又不戴，現在終於有機會送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