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睡了，怎麽了？！”媳婦反問了一句。

“咳咳……跟你說點事兒！”

黃永利咳嗽了一聲後，咬牙再次補充道：“我在北京有一個律師，他那裡有一份，我很早做的離婚協議。明天他會拿著這份協議找你，你把字簽了……！”

“你怎麽了？！”媳婦愣了半晌後，語速很快的問道。

“……啊，沒啥事兒！我怕以後有關部門會查賬……！”黃永利話語平穩的解釋道：“你要跟我保持婚姻關系，到時候在財産問題上，會産生很多麻煩！”

“老黃！！你到底怎麽了！爲什麽查你？！”

“我說了，沒事兒！”黃永利皺眉廻應道：“這是以防萬一的一招，你照做就行了！還有，轉到你名下的東西，足夠你生活了……以後少跟那幫搞金融，搞地産的朋友來往……他們接觸你……就是爲了你手裡這倆錢……快五十嵗的人了……你長點心眼！”

“老黃！”媳婦哇的一聲哭了。

“……電話沒電了，不說了！”黃永利停頓半晌後：“……這麽多年，破鞋我搞過，但媳婦就你一個！小霞，這段時間你照顧好家裡，我辦完手頭這點事兒，過去找你！”

“你到底……！”

“嘟嘟！”

媳婦的話還沒等說完，黃永利的電話就掛斷了。

“……老黃！”

趙五看著黃永利，心裡想說兩句，但也不知道該說啥。

“我艸……有點疼……！”

黃永利用手摸了摸後背，隨即調整了一下坐姿，又低頭拿著電話發了兩條短信。

“……快點開！！”趙五催促了一下司機。

“啪嗒！”

黃永利把電話放到溫瞎子腿上，劇烈喘息著說道：“砸碎，卡掰了！”

“……！”溫瞎子無言的望著黃永利，坐在旁邊發愣。

“五子！我不甘心啊……！”黃永利靠在後座上，閉著眼睛，長歎一聲說道：“我兒子白死了……！”

趙五低著頭，抿了抿嘴脣說道：“老黃，我也有兒子……！”

“……我其實挺恨你們的，你知道嗎？！”黃永利突然說了一句。

趙五沒有吭聲。

“如果不是小二把我兒子領到敦化，他不會死！”黃永利渾濁的雙眼中流出淚水，攥著拳頭說道：“……我知道小二這麽做……有把我綁上的意思……可我沒辦法啊……我自己弄融府……弄不過啊……衹能和他站在一塊！”

“……！”趙五依舊沒有說話。

“五子！我和你是一樣的，你就記住，喒們和小二，還有陳雪峰永遠不會成真正的朋友……！”黃永利拍著趙五的大腿，聲音逐漸微弱：“……你想得到某些東西之前，一定要問問自己……最壞的代價是什麽！”

“哎！”

趙五點了點頭。

“……我人沒了，但不撤股……已經給小二的錢，我不會讓律師往廻要！”黃永利躺在後座上，輕聲呢喃：“我在下面的黃泉路上等著……等著林軍來找我……找我！”

不知什麽時候，黃永利的聲音不再響起，車上衆人全部都沒有再吭聲。溫瞎子低著頭，默默的將他的手機処理掉。

是的。

褚中正一槍，丹哥一槍，全部打在了他的前胸要害！！

……黃永利死了，帶著不甘和極度委屈離開了這個世界。

PS：下一章，六點半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