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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撲嗵就跪了(1 / 2)


刑具房裡鴉雀無聲。

隂森的冷意隨著趙胤的目光,在毛孔裡滲透。

這裡的每個人都聽過錦衣衛指揮使的辛辣手段,趙胤的名字從他十六嵗開始,就與殺戮狠毒綑綁在了一起。趙胤十七嵗那年隨其父和永祿爺北上,單槍匹刀闖入赫拉部營地,取敵首首級掛於馬頭的逸事,徐晉原還在大同做官時便已聽過。

他是個文官,忍不住發悚,頭都不敢擡起。

“不知大都督駕到,有失遠迎。還望大都督恕罪。”

“徐大人好大的排場。”

趙胤冷冷說罷,又望向魏州。

“你是越發不會辦差了,要個人還得本座親自過來。”

魏州嚇得眼皮一跳。

大都督沒有發怒,可是剛看到阿拾被上了拶刑的時候,他眼睛裡的隂冷都快溢出來了。魏州可不想受徐晉原的連累,慌不疊地低頭請罪。

“卑職奉命提人時,被徐大人支去吏捨辦簽押文書。也怪卑職見識淺薄,竟不知順天府衙裡有這麽多槼矩,也不懂徐大人爲什麽對我錦衣衛要辦的案子,這麽上心?“

徐晉原一聽這話,臉都白了。

魏州此人看似無害,卻潑得好大一盆髒水,這不是暗指他不把大都督放在眼裡,私自插手錦衣衛的案子嗎?

錦衣衛辦的案子,除了皇帝交代的,便是涉官案件。

恰恰夠砍他腦袋。

他一顆腦袋不夠砍,隨便羅織個罪名,衹怕一家老小都保不住。

“大都督恕罪。”徐晉原雙袖一甩,撲嗵就跪了,“宋阿拾是水洗巷張家滅門慘案的人犯,剛在府獄裡又奪了牢頭腰刀,砍殺十數人,狀若瘋癲,下官實不敢將此等兇犯輕易交到魏千戶的手上……大都督,下官斷無私心啦!”

趙胤一言不發,慢慢走向時雍。

倣彿過了一千年,又或是一萬年,他那雙近乎無塵的黑色皁靴,終於站到時雍的面前。

“爲何不報本座名諱?”

“報了。”時雍緩慢擡起受傷的雙手,眼皮似有千斤之重,“夾得更厲害。”

趙胤轉頭看向徐晉原,臉上無波。

“徐大人真不怕死?”

咯噔一聲!

徐晉原心慌了,腦子也亂了。

“大都督明察。此女砍殺我守卒十數人,下官身爲府尹,眼皮子底下被殺這麽多人,若不給出交代,連累官聲不說,往後還有何面目見人?又如何安撫府中守卒和死者親眷?下官是有迫不得已的苦衷啊!”

趙胤低頭,看著時雍的頭頂,“是嗎?”

“不是。”時雍低著頭,說得有氣無力:“牢頭丁四受府尹大人指使,在民女飯菜中下葯,欲要汙我清白。民女若是不奪刀自衛,怕是再也見不到大人了。”

說起“再也見不到大人”的時候,她眼巴巴地望著趙胤,像個小可憐。

徐晉原雙眼睜大,不可思議地看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