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平城。

年錦書和雁廻，年君姚看著鳳涼箏身邊的粉妝玉琢的小公子，個個都露出平靜到麻木的神色，鳶兒一身男裝，錦衣玉帶，個子矮小，容貌絕色，男裝格外的白皙俊逸，眼睛一片清澈純真，宛若西洲大陸未成年的小少年。

她是用了易容術的。

易容術這東西，瞞不過雁廻和年錦書，他們看出來了。

年淩霄倒是一點都不在意多出一個人來，畢竟鳳涼箏身邊人一直都不缺，鳳五，暗衛幾十人，一直守著他，年君姚和雁廻見過雪素鳶，自然在意。

“涼箏，借一步說話。”年君姚說。

“好！”

鳳涼箏隨著年君姚離開，然後和年錦書說，“錦書妹妹，拜托你照顧一下……我的小書童。”

“……好！”年錦書一言難盡，帶著鳶兒去休息，然後三言兩語就問出來了，鳶兒是鳳涼箏的琴霛，她不記得雪素鳶的事情，一心一意衹想著鳳涼箏，還能說出她兒時的事情，那些她幾乎都忘記的事情，鳶兒作爲琴霛，一清二楚。

“你不記得……魔界公主？”

鳶兒歪著頭，笑得天真，“我知道，魔界公主是壞人，是主人最討厭的人。”

“倒也不是……最討厭。”年錦書暗忖，討厭和喜歡本就是雙生兄弟，一線之隔，天差地別，誰知道是最喜歡，還是最討厭。

“你怎麽求涼箏哥哥帶你出來了？”

“我一個在別院，會死！”鳶兒說，“鳶兒夢見了。”

年錦書知道自己問不出什麽了。

年君姚和雁廻不知道和鳳涼箏說了什麽，再一次出來時，三人神色都很平靜，年錦書帶鳶兒在湖邊玩，還招呼白霛過來，白霛一過來，鳶兒就往年錦書身後躲。

“鳶兒，你怎麽了？”

鳶兒悄悄地從年錦書背後露出一個小腦袋來，“她……她……是魔。”

她聲音小，年錦書一手捂著她的嘴，公主就算失去了記憶，也能看出半魔來嗎？那這麽多年，爲何沒看出楚鶯歌是半魔，若是看出來了，她應該和涼箏哥哥說過。

“姐姐，她爲什麽怕我？”

“她失憶了。”年錦書覺得太危險了，帶著鳶兒廻庭院，易容符其實很容易破解，年錦書給鳶兒畫了一個妝，還在她脣角點了一顆大黑痣。

“好醜！”鳶兒要摘，被年錦書攔著了。

“鳶兒，你是很重要的琴霛，會被人覬覦的，你在冰牆內也被看出來了，所以不能被認出來，這樣一喬裝打扮就沒人認出你，涼箏哥哥也安全了。”

“我變醜了，主人就安全了？”

“理論上，是這麽理解。”年錦書尲尬，等鳳涼箏看到煥然一新的鳶兒，沉默片刻，竟不知道該說什麽。

雁廻幸災樂禍，“涼箏，你不是這麽膚淺的人，是吧？”

鳶兒也看到鳳涼箏的沉默，“主人，鳶兒變醜了，你還喜歡鳶兒嗎？”

幾雙眼睛都盯著鳳涼箏，想聽一聽鳳少主的情話，鳳涼箏看了片刻，“是有點醜。”

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