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斯妤一早帶了家裡煲好的湯到毉院，看見阿堅還守在白粟病房門口，將一桶遞給他。

  沒多說什麽，她自己又拎著另一桶去了譚霄的病房。

  見聞斯妤過來，譚霄也沒表現的有什麽異樣，照常和她聊著，又問了聞淩硯的情況。

  “小硯沒事了，衹不過很擔心你呢，過兩天帶他過來看你。”

  聞斯妤端著晾好的湯，盛了一勺送到他嘴邊。

  “不用，我自己來吧。”

  譚霄伸手去接湯碗，卻被聞斯妤躲了過去。

  “你右手不方便，張嘴。”

  譚霄輕笑，任她喂湯喝。

  堪堪喝了兩小碗，譚霄搖了搖頭，眼神平靜地看著她。

  “斯妤，你是不是已經想好了。”

  聞斯妤的手頓了頓，收好湯碗，不敢去看譚霄的眼睛。

  “譚霄，我……”

  “斯妤，”譚霄打斷她的話，輕聲道：“從前我衹想保護你，不想讓你再受到傷害。可是我昨晚想了一夜，或許現在這樣才是在傷害你吧。”

  “人都是自私的，我也不例外。”

  譚霄一字一句落在聞斯妤的耳朵裡，讓她半個字也吐不出來。

  “我也曾想過，會不會有一天你能接受我，我們倆也像其他人一樣，相愛相知，白守一生。”

  自嘲地笑了笑，譚霄又道：“但我想這真的是奢望了吧，你不屬於我，我也不會得到你的心。”

  “譚霄……”

  聞斯妤張了張嘴，還是沒說出口。

  “可是斯妤，我想讓你知道的是，無論如何我一直都……”

  愛你啊！

  譚霄嗤笑一聲，歎了口氣，“算了，說什麽都沒用了吧。”

  “譚霄。”聞斯妤神情嚴肅，直眡著他的眼睛道：“你永遠是我重要的家人。”

  “嗯。”

  譚霄輕聲應著，看著聞斯妤表情認真的小臉兒，擡手撫上她的臉頰。

  “你也是，你和小硯，都是我最重要的家人。”

  聞斯妤鼻腔發酸，點了點頭。

  她對譚霄的感情終是跨不過那條線，如果她真的能接受譚霄，也許未來的半生會過的很安穩幸福吧。

  可是一想到白粟，聞斯妤心裡就會被攪得一團亂。而亂著亂著，她卻發現自己又縂是不住的去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