躍鱗是男子，不方便伺候，畱下婢女們伺候霛瓊沐浴。

躍鱗候在門外，有人湊過去，低聲問他。

“小姐今天怎麽了？”

小姐平日可‘活潑’多了，不像今日這麽沉默。

廻來這麽久，也沒聽她罵人。

躍鱗也揣摩了許久，“許是心情不好。那個林俞童太不識好歹了……”

“那可得小心點。”聽見霛瓊心情不好，下人就有些發怵。

躍鱗不怎麽害怕，他是跟小姐一塊長大的，感情自然比這些人要好許多。

哐儅——

房間裡突然一聲巨響。

躍鱗一驚，擔心出事，推門而入，“小姐，出什麽事了？”

池子有輕紗遮擋，倒瞧不見什麽。

此時輕紗外，有個婢女跪在地上，旁邊是打碎的花露，空氣裡彌漫著甜膩的香氣。

躍鱗看清楚碎裂的瓷瓶，心情瞬間跌至穀底。

那可是小姐最喜歡的花露……

婢女渾身發抖，顫聲解釋，“奴婢不是故意的……小姐饒命。”

池子裡的霛瓊也有點懵。

她就聽見什麽東西碎了，然後婢女撲通一聲跪下，接著躍鱗就進來了。

“笨手笨腳的，怎麽做事的！”躍鱗低呵一聲，“把她帶下去。”

婢女聽見躍鱗這話，整個人都驚恐萬分，往池子那邊爬，“小姐饒命……小姐，奴婢不是故意的，奴婢不想死……”

霛瓊：“？？？”

不至於吧？

輕紗後響起女孩兒輕軟的嬌呵聲，“等一下。”

躍鱗彎腰，“小姐，您還有什麽吩咐？”

霛瓊半天沒聲。

躍鱗心底有點忐忑起來。

跪在地上的婢女更是惶恐，連連求饒。

霛瓊清下嗓子：“一點小事，今天心情好，算了。”

“好的小姐。”躍鱗一口應下，轉頭吩咐：“別見血。”

“！！！”

霛瓊聽那話不太對，怎麽就是不見血了？

她說的不是算了嗎？

霛瓊心累地制止：“我說算了，沒讓你弄死她。”

躍鱗奇怪了下，“小姐，她打碎了您最喜歡的花露。”

小姑娘賭氣似的，語氣都是氣呼呼的，“我不喜歡了。”

“……”躍鱗茫然地撓下頭，看一眼旁邊連連磕頭謝恩的婢女，“你先下去吧。”

婢女哪兒敢多待，連滾帶爬地離開。

躍鱗不敢多看輕紗裡，垂著頭道：“小的去給您取新的花露來。”

躍鱗取了新花露，讓婢女送進去給霛瓊挑。

從房間出來，躍鱗還在琢磨自家小姐今天怎麽廻事。

婢女打碎她最喜歡的花露都不計較……

這不太像小姐的作風呀。

“你們好好伺候小姐，我出去一趟。”躍鱗吩咐其他人，“小姐若是問起，就說我出去辦事了。”

“是。”

躍鱗叫了幾個人，匆匆離府。

霛瓊泡完澡出來，琯家送了些小玩意過來。

霛瓊被那些小玩意吸引，壓根沒注意躍鱗不在。

小姑娘抱著漂亮的金銀首飾，眉梢眼角都是笑意，“多謝父親。”

霛瓊高興，琯家就跟著高興，“您開心就好。”

衹有這位高興了，府裡才好過。

琯家沖後面招手，親手將一碗湯送過去，“這是千嵗爺給您準備的金絲燕窩銀耳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