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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也没能成功离婚第23节(1 / 2)





  他在城里兜兜转转才终于找到了上次他偶然进去过的那个小院子,但是门落着锁,看着没人在家。何笠阳问了下邻居住在这的人去哪了,一个老婆婆告诉他:“这家老太婆说去城里找孙子享福哩,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回来。”

  孙子?就是指我吗?何笠阳怅然若失地点点头,问还知道这家人的事情吗?她孙子是谁?

  老婆婆带着几分鄙夷说:“她儿子搞二椅子把媳妇儿气跑了,后来在外面被人打死了!坟都没钱修。”

  何笠阳:“……”

  他发现一件事有点不太对劲,这里的人说方言,口音还挺重,他竟然完全能听懂。

  他的脑海里闪过一些回忆,记忆里那些人都是说这种方言的,他努力地去回忆……在被奶奶接走之前,他不是曾经在亲戚家寄住过吗?那些“亲戚”后来都没有再见过一面,他连那些人的名字和模样都记不起来,只记得礼貌但是疏离……

  憧憧的人影围着他,他仿佛听见有人在说话:“造孽啊……”

  “真可怜……”

  “抚养权不能给他父亲那边的人,得给他找一户好的人家收养……”

  何笠阳越想越头疼,他停止了去深想。

  与其胡思乱想,倒不如直接问问奶奶吧,不管怎样,奶奶才真的是把他养育成人的人。

  第29章 第二十四天

  何笠阳这两天胡思乱想了很多, 假如奶奶真的不是他的亲奶奶……这似乎也并不是完全说不通的, 他一直觉得他们之间缺乏家人之间的温情,不像其他同学的家里,老一辈爷爷奶奶总会溺爱孙子,但是奶奶从不会, 奶奶对他的要求特别严格,有时候真的冷漠疏离过头了,他曾经以为那是个人性格导致的,现在想想说不定其实是因为他们不是亲祖孙。

  这种酸溜溜的想法只出现了一会儿,倒不是说他不够敬爱和信任奶奶,毕竟他早就到了知好歹的年纪,晓得一个人真的对你好才管你。可偶尔看到别人家里其乐融融还是会意难平, 为什么他家不能这样呢?何宛月到底是不是她的奶奶, 如果真的不是,那她为什么从来不说?爸爸呢?爸爸总不能作假吧?他有和爸爸在一起的回忆啊。

  “嘟……嘟……嘟……”

  电话一直打不通。

  何笠阳只好留言让奶奶看到短信后回电。

  祸不单行。

  回程的车开到半路抛锚,何笠阳气得砸了好几下方向盘。

  所有的一切都糟透了。

  他自己尝试着修了一下车, 除了弄得一身脏兮兮的机油,车还是毫无动静,修不起来, 打电话找人把车拖走。

  费了一番周折才回到家, 到家的时候已经凌晨了。

  小雨已经睡觉了, 何笠阳可睡不着,他身心俱疲,但是睡不着, 于是去厨房拿了一瓶酒,自斟自饮。

  没开灯。

  黑猫跳上茶几,坐下,仰头看着他,一双眼睛在光线幽暗的空间里仿佛发出荧荧的绿光。

  何笠阳喝醉了,醉醺醺地问他:“你到底想干什么?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他不由地想,陈恪青在他们要签离婚协议的前一天晚上也是这样喝酒的吗?那么多年了,陈恪青到底在想些什么?陈恪青到底有没有爱过他,还是只是把他当成一种习惯。

  这是他的人生,有什么不能让他知道的呢?

  何笠阳自嘲地笑了一下,又没人能回答他。

  黑猫盯着他,忽然说:“你想要什么?”

  何笠阳开始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接着意识到似乎并不是他的幻觉,被吓得直接打了个寒颤,瞪大眼睛,愣愣地看着黑猫。

  黑猫问他:“他用十年寿命和我换了三十天,你要用什么和我换?你想换什么?”

  ——何笠阳记不清后面发生了什么了,他昏昏沉沉地睡着了。

  他做了一个梦,那应当是在夏天,周围的空气被烤得犹如流油般扭曲,他在一间老平房里,立式的电风扇在摇头,但他听不见一点声音,到处都没有人。

  这里是哪里?

  他想找个人。

  何笠阳推开门来到院子里,他看到那棵大树,走过去,有个小男孩蹲在大树旁边好像正在做什么。何笠阳皱着眉看他,辨认了一会儿,迟疑着试探地问:“陈恪青?”

  小陈恪青回过头,树上刻着“ +陈恪青=一辈子的好朋友”,空着一个地方,陈恪青笑着跑过去拉着他的手,那小刀塞到他的手里,说:“阳阳,把你的名字也刻上去。我们做一辈子的好朋友,永远不分开!”

  何笠阳“哦”了一声,他正准备刻,但是他突然陷入了疑惑之中:不对啊,我该刻什么名字呢?我是谁?阳阳,哪个阳阳?

  何笠阳转头问陈恪青:“我该刻哪个名字呢?”

  陈恪青笑说:“你傻不傻啊?你连自己叫什么都不记得吗?你是阳阳啊,林向阳。”

  何笠阳下不了手,眉头紧皱,脑袋发疼:“不,我不是‘何笠阳’吗?”

  一阵剧烈的头痛突然袭击了他,他痛得抱着头,蹲下来,手上拿着的小刀也掉在了地上。

  何笠阳闭上眼睛,再睁开,周围的光线变得低暗,他看到那把小刀就掉在不远处,但好像旁边有什么东西,他定睛一看,看清楚了,那是……一片血泊。

  一个男人倒在血泊中,太真实了。

  何笠阳一时间就吓得僵在原地,过了片刻,他才鼓起勇气小心翼翼地走过去,他看到那个男人的脸,悚然而惊,差点以为就是自己,后知后觉地发现了不同之处,不,不是他,但和他有五六分肖似。

  他抬起头,看到陈恪青站在尸体的另一边,浑身发抖,望着他,他们之间大概只有三四步的距离,却仿佛隔着天堑般遥不可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