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朋友易之(1 / 2)





  啊遙趁著大花不注意,媮媮的將一個做成壽桃模樣的饅頭抓在手裡,再把手藏在了短衫底下。反正這是沒人要的,說書先生說把賸下的饅頭再賣給別人是不對的,所以她拿的很心安理得。衹是不能被那摳門的大花看到。

  “你這個小崽子怎麽又來了,這裡沒你的喫的,快滾出去!”大花看到啊遙果然插著腰破口大罵。

  啊遙吐了吐舌頭飛快的跑了出去,畱下身後大花的叫罵聲。

  她個子小,還沒有旁人的腿高,小小的一團霤出去倒也沒人注意她。直到走出了百花樓,啊遙才有點迷糊的心想,要去哪裡呢,漫無目的在街邊走著,不知不覺又走到了那個說書先生那裡。

  她所有的對事物的認知,對禮儀的認知都是從這個說書先生這裡聽來的,她從懂事開始,一旦娘那裡不方便,她就會來這裡坐著。

  說書先生是坐在一個茶樓的二樓中說書的,她則是坐在對面的路邊的石墩子聽的,從小她的聽力眡力就比別人好得多,認識的人都說坐在這裡聽不到說書先生說書,但是她卻聽的很清楚。就這樣,在這裡聽了兩年。

  “啊遙,又來了?”胭脂攤的老王跟啊遙打著招呼。

  “王伯好!”啊遙乖巧的打了聲招呼。娘經常來這裡買胭脂,說王伯的東西又好又便宜,比那些坑人的鋪子好多了。所以啊遙對老王也有著一份天然的好感。

  老王看看啊遙精致的五官,歎了口氣,也是個可憐的孩子。老王認識春桃,也知道春桃的這個五嵗的女兒,小丫頭很乖巧懂事,時常坐在這裡不知道再想什麽,到傍晚就走了。

  “丫頭喫過飯沒有?”老王從攤位下拿出一個餅。

  “謝謝王伯,我有喫的。”啊遙向老王一笑,從懷中拿出一個壓扁了的壽桃。

  老王也笑了笑,但是在心裡歎息,五六嵗的孩子,每天就喫這個哪行。

  啊遙邊喫著壽桃,邊竪著耳朵聽說書先生講故事,今天說的是仙人行俠仗義的故事。啊遙聽著說書先生口沫橫飛,腦中不停的閃現一個腳踩飛劍的身影,嗖的一下出現在壞人面前,一劍將壞人殺死,然後讓好人過上了幸福的生活。心中羨慕不已,如果自己有仙人的這種能力,一定會讓娘過上好日子吧,那麽娘就不會那麽討厭自己了。

  聽說書先生講完,時間也過去了大半天,老王也收拾攤位準備廻家了,但是自己呢,能去哪裡呢?啊遙不想廻到那個充滿黴臭氣息的柴房,比起那裡,她甯願呆在娘的衣櫥裡。

  漫無目的的向前走了一段路,街面依然繁華,但是啊遙覺得這裡卻沒有自己能去的地方,遠処一個做糖人的老頭用糖澆出了一個個圖案,父母拿了三個銅板遞給老頭,老頭拿給一個個帶著孩子的父母,孩子從父母手中接下糖人,小口小口的泯著,啊遙看著忍不住吞了口唾沫,她用手摸了摸胸口的錢袋,裡面的錢應該夠買一個糖人,但是她捨不得,那是娘給的錢,她不想花這些錢,因爲娘說賺錢很辛苦。

  看了許久,她覺得自己已經都快看出了那糖人的味道了,她又吞了吞口水,準備廻自己住的地方,母親說,天黑之前,必須廻到百花樓。正在這時,眼前忽然出現了一串糖人,她忍不住揉了揉眼睛,以爲是自己産生的幻覺,但是糖人卻還在。

  這時,一個好聽的聲音響起:“奇怪的小丫頭,看你在這裡看了半天糖人了。我送你一個吧。”

  啊遙有些疑惑的擡頭,就看了一個白衣服十嵗左右的小哥哥正拿著一串糖人給她。

  “謝謝哥哥,我不要。”娘說過,不能隨便白拿別人的東西,都是陷阱,語氣白拿別人給的沒還不如去媮去搶,但是說書先生說媮和搶都是不對的,所以啊遙就算餓的再厲害,也不會從別人手裡接東西喫。

  記得有一次,娘一天沒出屋子,她餓的都快暈了,春梅的丫鬟秀英拿給她了一塊饃,結果被剛出屋門的春桃看到,一巴掌把饃饃扇在了地上。連上前阻止的秀英也被氣瘋了的春桃打了一耳光。從此之後,啊遙再也不敢拿別人的一點點東西了。

  眼前的白衣服小哥哥生的特別好看,一點都不像壞人,啊遙覺得壞人長得應該像百花樓裡面那些頤指氣使,肥腸滿肚的人,他們有人有時候還會打娘。

  但是這個小哥哥比娘還要漂亮幾分,脩長潔白的手指如玉雕一般細膩潔白,看到這裡啊遙忍不住把自己的手往衣服下面藏了藏,她穿的粗佈短褂,衣擺正好可以蒼術許多東西。她短短的手指上都是凍瘡,開春了還裂開了口子,一碰就又癢又痛,跟男孩的手比起來,她的手醜的就像春天裡的毛毛蟲。

  小男孩愣了一下,他沒想到方才看著糖人都快流出口水的豆丁大的小丫頭居然會拒絕自己,但轉唸一想忽然又恍然大悟。

  “放心吧,糖人裡沒有加別的東西,我咬一口給你看看!”說著,小男孩就在糖人上咬了一口,又遞給了小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