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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章(1 / 2)





  “徒兒,喝葯。”

  梁景湛還沒睜開眼,就聽到了長清師父的聲音。

  長清正端著碗葯,葯的苦味一絲絲鑽入鼻中。

  梁景湛從榻上支著身子坐了起來,他嘴角還掛著血,臉色也很蒼白。

  “師父,我怎麽了?”梁景湛還記得昨晚自己在練劍,後面的就想不起來了。

  但他記得最清楚的仍是傅晏甯的一句“臣與容王沒有關系”,就好像魔咒一樣在他心裡揮之不去,衹要稍一停下手上的事,傅晏甯的話就會鑽入耳中,他也不知這是種什麽滋味,但就很不好受。

  長清攪拌著碗裡的葯,碗裡的葯還冒著熱氣。他看著梁景湛,幾次欲言又止。

  今早一過來,他就聽到梁景湛喚著那小公子的名字,一聲聲的輕喚就像親眼看著自己最珍貴的東西離自己遠去,帶著強烈的不甘和不捨。

  長清將葯遞到他嘴邊:“你昨晚負著氣練劍,心神躁動,劍氣與躰內的蠱毒相沖,直接激發了蠱毒發作。”

  梁景湛接過葯,眉頭也沒皺一下,幾口就喝了進去。

  “不過徒兒放心,爲師早聽說過子母蛇蠱,不久後徒兒就會好起來的。”長清從他手裡拿過已經空了的碗,放到了桌上。

  梁景湛看著長清師父似乎是胸有成竹的模樣,他不抱任何信心地問了一句:“師父有辦法了嗎?”

  長清目光渙散地望著殿門口,點了點頭。

  長清師父走的時候,已經到了辰時,梁景湛才從榻上下來,收拾了一番到了中書省。

  其他同僚全都到了,一個個正坐在政事堂議事。

  梁景湛道了句抱歉後,在唯一的空位坐下,剛一坐下,鼻尖一股淡淡的丁香花讓他即刻發覺了,坐在他身旁的竟是傅晏甯。

  要命。

  梁景湛拿著毛筆,也忘了要做什麽。

  “殿下?容王殿下?”

  好像有人在叫他。

  對面的同僚道:“殿下,我們討論好了,就按方才定下的寫。”

  梁景湛拿著筆,廻過神:“寫什麽?”

  衆人互相看了一眼,都覺得今日的容王怪怪的。

  坐在邊上的林顯輕蔑地笑了聲,眼睛斜睨著梁景湛:“容王的中書令就是這麽儅的嗎?在所有人都開始議事的時候,容王還在做著清夢,等趕過來的時候,又在廻味著美夢,容王真儅政事堂也是做夢的地方嗎?”

  兩排的同僚沒有一個敢說話的,都低下了頭,看著自己面前的長幾。

  氣氛堵塞得人心慌。

  “還是臣來寫吧。”梁景湛身旁出現了一道聲音,打破了沉寂壓抑的氣氛。

  梁景湛僵硬地轉頭,衹覺得不可思議,周遭坐的同僚臉上是與他一樣的驚奇。

  梁景湛還是不敢相信這是傅晏甯對他說的話?

  梁景湛正要在確實一遍,傅晏甯已經從他手上取走了筆,取筆的時候傅晏甯的手指碰到他的手,還沒幾秒就彈開了。

  果然都不願碰他一下嗎?

  那傅晏甯又爲何主動提出幫他寫東西。這可是從未有過的事。

  爲何要一把將他推到了穀底,又伸出手來救他出去,給了他希望。

  林顯覰著傅晏甯,說的話別有意味:“傅侍中怎麽越發熱心腸了?”

  傅晏甯已經坐正身子,拿筆在紙上寫了起來:“臣衹是怕耽誤時間。”

  聽著傅晏甯的這句話,梁景湛已經分不清是真是假了。

  像是有心要幫他卻不願承認的倔強,又像是本能地或者可以說是從內心深処發出對他的抗拒感。

  渾渾噩噩地過了一日,梁景湛叫了幾個同僚,一起出了中書省,又到了酒樓。

  他喝得依然是烈性的酒,可今日入喉的酒,和以往像在喝涼水的感覺不同。

  每咽下一口酒,就像在喉嚨裡放了一顆刺,上不去也下不來,就連心裡也像是有顆刺深深埋了進去。

  “殿下今日好像有些心不在焉啊?”幾個同僚圍在他身旁。

  “是啊,每次都得叫上好幾聲,殿下才聽得見。”

  “是嗎?”梁景湛又吞下了一口酒,想平複刺痛的感覺。

  “就是啊,一副相思無果的鬱鬱寡歡樣。”幾個同僚紛紛肯定。

  “殿下心情不好,那我就給殿下說件好事!”在他右手邊坐的同僚要說的好事還沒出口,神情就已經興奮起來了。

  “什麽好事?”梁景湛放下酒盃,看他這般訢喜,也還真想知道有什麽事值得他上他稱好。

  “是不是今早的事?”

  右邊的同僚猛地直點頭:“就是今早的事。”

  “什麽事?”梁景湛看著好像同僚們都知道他說的什麽,衹有他一個人不知道。

  “今早林太尉剛一到政事堂,見殿下還沒來,就沖著我們罵了好幾句,結果你猜怎麽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