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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章(1 / 2)





  梁景湛一只手攥住柳驸马伸过来的手腕,眼睛还停留在小川侯的腿上,简单呵责道:“别动,闭嘴。”

  梁景湛明明没有动怒,也没有推他,可柳驸马被他松开后,退了好大一步,竟也真不敢再出声。

  梁景湛还在回忆着昨晚的事。

  结合萧魏升的话来想,他走之后,进去的人是柳驸马。

  柳驸马带着小川侯从刑房出来时,小川侯已经身受重伤,而且受伤时还是被绑在木柱上的。

  “昨晚你进去后,小侯爷还活着?”

  没有一点头绪,梁景湛还是决定从柳驸马口中套些话出来。

  柳驸马看他都没抬眼看自己,心里过不去,指了指自己:“你在和本侯说话?”

  梁景湛仍没看他:“房里就我们两个人,不然我和小侯爷说话?”

  柳驸马额角渗出了几滴汗:

  “昨晚本侯一进去,也就是在你刚离开,本侯就见弟弟满身是血地被人绑着,你从里面一出来,本侯的弟弟就受伤重成了这般,不是你对他动了刑,还会是谁?”

  梁景湛没空理他责怪的话,他只抓住了一句话,也才抬眼直视着他的眼睛,像要一下望进去:

  “你说你进去的时候,小川侯身上就已经有这么多血迹了?”

  柳驸马被他这一眼看得虚汗直冒,身子也往后挪了挪,眼睛却不敢对上那双清亮的眸子:

  “可不是?凶器就在他的身旁,还带着温度,你敢说你没对他用刑?”

  梁景湛依旧只捡自己想要的信息听:“你进去的时候他还活着?”

  柳驸马面红耳赤:“本侯进去的时候,他就只剩下一口气了,我边为他解着绳子,他边在我耳边叫疼,他说容王你让你的手下私自动刑责问他,是不是有这么回事?”

  梁景湛坦然承认:“我是让我手下问了他一些事,他没有说,但柳驸马可知道,后来我又为何要打他?”

  柳驸马翻了一个白眼,哼了一声,像是不屑回答他的问题:“这有什么好问的?当然是你没讨到结果,对他用了重刑。”

  梁景湛的脸忽然亮出笑意:“你说的没错,那柳驸马不妨告诉我,小川侯是何时死的?又是如何死的?”

  “在本侯把他放下来之后,他就没了动静,至于死因,这满身的伤,还用得着说吗?”

  柳驸马看到他的笑,心里更没底了,额上的汗也多了起来:“你笑什么?”

  梁景湛只道了一句:“我知道了。”

  “你知道什么了?”柳驸马抬头望他,只觉得莫名其妙,外面的光亮照在梁景湛脸上,将那张脸上的笑展得似乎意味隽永。

  萧魏升的声音先于脚步,远远就到了牢房里:“傅侍中来了。”

  话说完了,正好人也走了进来,傅晏宁跟在他身后也进了牢房。

  萧魏升一副邀功的姿态在梁景湛身边重新坐下:“傅侍中他不愿来,还是我求过来的。”

  梁景湛拍了他的肩膀:“辛苦。”

  “他没欺负你吧?”萧魏升心有芥蒂地瞥了眼柳驸马。

  梁景湛笑了笑:“放心,没有。”

  萧魏升看他比之前情绪似乎好得多,便问:“有头绪了没?”

  “有一点。”梁景湛眼睛的点点亮光弯成好看的弧形,他拉了拉傅晏宁的衣袖,让傅晏宁在自己旁边坐下,“这不才请来傅侍中求证吗?”

  傅晏宁自进了牢房,眼睛无意间看到小川侯光.裸的腿后,长眉蹙了蹙。

  他不动声色地背过身子,仿佛看到了什么不洁之物,只要多看一眼,眼睛就要瞎掉。

  上一刻还是副高高在上的模样,被梁景湛的手一拉,就如从云端落了凡尘。

  傅晏宁被迫转身,眼神却不知道该放在哪里,一下脸色也摆出来了:“殿下自己惹的祸,为何还要拉上臣?臣医术粗劣,怕是帮不上忙。”

  梁景湛看到他无处安放的眼神和红的滴血的耳垂,再看了眼小川侯腿间之物,心下了然。

  他别有意味地弯了弯唇角,从地上捡起小川侯的裤子,盖在他腿间,又坐了回来:

  “别人不知,可我相信傅侍中的医术高明,在我面前,傅侍中还谦虚什么?”

  傅晏宁脸上才恢复了自在,眼睛认真打量起小川侯身上的伤:“恕臣愚昧,不知道殿下有哪里需要臣的地方。”

  “傅侍中可否帮我看看小川侯中的是什么毒?致命伤是不是在他的伤口上?他的伤口又是在死之前还是死之后造成的?”

  “什么毒?容王不要狡辩了!难道容王还想说他身上的伤不是你造成的?”

  傅晏宁挽了挽紫色衣袖,手在尸体上摸了起来。

  三人似乎没有听见他的话,没有人回应他,傅晏宁更是直接掠过他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