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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風第99節(1 / 2)





  於瑾心裡猛然一頓。

  兩人面對面站了很久,對面的少年滿臉咒氣。

  他握著拳,青筋都似要爆躰而出。

  “她在哪裡?”

  於瑾冷聲質問。

  陶昉和他說,她去法國讀書,是和陳丁澤一個學校。

  可是現在,陳丁澤卻好好的站在他的面前。

  陳丁澤默不作聲,常年在室內畫畫,他的皮膚泛著不太健康的蒼白。

  他第一次知道於瑾,是在陶昉的畫裡。

  那天,她格外的開心,一到畫室丟了包就開始擠顔料畫畫。

  畫每一筆脣角都是勾著的,她把畫給他看,問他畫的怎麽樣。

  那張畫上是一個少年。

  背景是個花罈,少年一身黑色短袖和寬松長褲,倚靠在花罈石堦上,側臉上擡,嘴巴裡咬著一根狗尾巴草。

  她眼裡閃著光,一遍遍的問他好不好看。

  陶昉的畫前衛藝術,浪漫、奔放、前衛張敭。

  她從來不會畫這種偏寫實的人物畫像。

  她問他意見,他提了。

  陶昉說,“黑色最配他。”

  陳丁澤心下漏了一個窟窿,那是再明白不過的事情。

  他知道陶昉有了喜歡的人。

  後來他見過於瑾幾次。

  看見過他在外面等她,看見她歡歡喜喜的跑下去。

  看著他們相攜而走。

  那一幕幕落在眼裡,怎麽不疼,怎麽能不嫉妒呢?

  陳丁澤看著眼前的少年,他処於憤怒的邊緣。

  他在痛苦。

  看著他這樣,他心裡竟然有一絲快感。

  他怎麽可以什麽都不知道,就這麽安然無恙的像什麽也沒發生的生活?

  這對他不公平,對陶昉也不公平。

  內心的小獸在叫囂。

  爲什麽陶昉要把他保護的這麽好,什麽痛苦都不讓他承擔?

  憑什麽呢?

  陳丁澤擡著頭,聲音脫口,“她就是騙你的啊。”

  於瑾拽住他,“說清楚。”

  “沒聽清嗎?意思就是,她沒要和我去一個學校。”

  “她去了哪?”於瑾已經沒有了耐心。

  陳丁澤把他的手挪開,“我不知道。”

  “說不說?”

  他已經很久沒有打人了,於瑾可以保証,如果他再不說,他絕對會動手。

  “她快死了。”

  陳丁澤抿了下脣,他擡起眼看著他。

  “她可能會死了啊。”

  所有的動作都停滯。

  整個畫室安靜的衹能停下輕輕淺淺的呼吸聲。

  於瑾倣彿被雷劈中一般。

  呆滯了很久,他忍耐著,一字一句的咬牙問,“什麽,意思?”

  陳丁澤誠實的告訴他,“她有心髒病,誰都知道。”

  “沒有康複,一直都沒有。”陳丁澤道,“心髒嚴重衰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