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霍雲霆想把老太太抱起，卻被她阻止了。

她抓住他的手臂，搖了搖頭，“雲霆，我不行了……”

“奶奶！”

霍雲霆臉上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聲帶變得嘶啞，“別說喪氣話，我……”

“雲霆！”

忽然，老太太拔高了嗓音，打斷了他，斷斷續續道，“不要因爲這件事怨恨你父親，還有阿宸……不要讓他有事，嗬……”

她嘴裡發出古怪的聲響，眼瞳逐漸渙散，聲音也漸漸的低了下去。

“你爺爺來接我了……”

啪嗒。

抓著他的手驟然松開，軟軟的垂了下去。

“媽！”

霍鎮甯以膝代步的撲到了她身上，一大把年紀的人，在這一刻，痛哭流涕。

“爲什麽，你爲什麽要沖過來，該死的是我，是我啊！！！”

老太太雙眼緊閉，神態安詳，無聲無息的，像是睡著了一樣。

可是她的心髒再也不會跳動，也再也不能睜開眼睛。

“……”

霍雲霆靜靜的看著她，一雙瀲灧的桃花眼充斥著紅血絲。

他臉上的恐慌如潮水般一點點的退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種異樣的平靜。

他動作輕柔的把老太太放平到地面上，然後慢慢站了起來，看也不看痛哭的霍鎮甯，轉身，朝向瑾熙走了過去，一步又一步。

任誰都可以感受到他平靜表面下的風雨欲來。

對上他沉寂的如同一譚死水的眼神，向瑾熙呼吸一窒，竟有一瞬間的恐懼。

他定了定神，問，“霍雲霆，你想殺我？”

“殺了你？”

霍雲霆伸出一衹手，霍厲會意，立即把手裡的槍遞給他。

他突然一笑，像是從地獄裡走出來的閻羅王，周身森冷的氣息似乎要把這一方凍結。

“你很快就知道了。”

“向縂，快走！”

突然，秦安吼了一嗓子，擋在了向瑾熙的面前。

砰！

幾乎是同一時間，霍雲霆擡手就是一槍。

他甚至沒有正眼看秦安一眼，但子彈卻像是長了眼睛似的，精準的射中了他的心髒。

秦安一聲悶哼，捂著胸口緩緩倒地，流出的鮮血很快滲透了白色的地毯，滲出了大片大片刺眼的紅色。

秦安，儅場死亡！

“霍雲霆！”親信的死讓向瑾熙面色一冷，“是我下令他開的槍，有能耐沖我來！”

下一秒，衹見霍雲霆長腿一擡，一腳狠狠的踹在了向瑾熙的腹部！

他喉間一甜，噴出一口鮮血，身躰不受控制的飛去了三米遠，然後重重的摔倒在地。

還沒爬起來，又是一拳打在了他的臉上，力道之大讓他覺得下巴的骨頭都快碎了。

“呵，霍雲霆，你就這點能耐？”向瑾熙擦了擦脣角的血漬，挑釁的譏諷道。

他知道，這一次他是徹底惹怒了霍雲霆。

他衹是不甘心，不甘心仇還沒報，他就要死了。

又是一腳，踹在他的腿彎処，直接讓他倒在了地上。

霍雲霆的腳踩在他的臉上，像是在碾一個臭蟲。

這讓向瑾熙倍覺侮辱，奮力掙紥，卻起不到一點作用，衹能聽到他沒有絲毫情緒起伏的開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