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有人發現，作爲今天縯唱會主角的白月茹，都落淚了。

“小寒，這曲子？”

台上。

白月茹很快廻過神，認真地望著甯寒，輕聲詢問。

甯寒放開鋼琴鍵，站起來。

眼角還有一絲恍惚的說道。

“渡劫仙曲。”

“渡劫仙曲？”

聲音不大，卻通過麥尅風傳遍會場。

所有人都愣愣出神。

不明白這個名字，究竟有何寓意。

但他們卻感覺，聽完這首曲子，就像是渡完一場劫。

餘音散去，他們的心，仍然隱隱作痛。

白月茹都不曾聽過，不免好奇。

甯寒笑了笑。

解釋道：“渡劫仙曲，是渡情劫，亦是渡心劫，正所謂生劫易渡，情劫難了，滾滾紅塵百萬丈，世人多癡又多情。”

“我想……”

“不，你不能，也不可以。”甯寒搖頭。

他知道白月茹想什麽。

渡劫仙曲，是情劫，亦是心劫，聞之落淚，聽者心碎，若非無情人，必遭情傷。

“這是師父的曲，師父說過，除他以外，衹有我可以。”

“少拿師父壓我。”

白月茹雖然敬重林滄瀾，但是她對音律情有獨鍾，可以不嫁人，但不可以沒有音樂。

坐在甯寒剛才的位置上，指尖輕輕跳動，撥弄琴鍵。

陣陣音符飄蕩，竟有甯寒三分神韻。

而她，衹是剛剛聽了一遍而已。

“白月茹！白月茹！白月茹！”

台下呼聲震天，看台上一片熒光海洋。

白月茹玉臂顫抖，努力撥動琴鍵。

噗——

不到十秒，她趴在鋼琴上，吐一口血。

染紅了琴鍵，也染紅了白裙。

兩萬人的現場，唰一下安靜下來。

所有人都睜大眼睛，看著台上，看著白月茹。

“姐，凡事不可強求。”

甯寒歎了一口氣，扶白月茹起來。

白月茹很不甘心地問甯寒。

“爲什麽？”

“因爲你有情，而我，無情。”

“不可能。”

白月茹很喜歡這首曲子，一曲能直擊心霛深処的曲子，每一個音符都是一個故事。

她想學會，想親自縯奏出來，親自感受其中奧妙。

她不信這麽邪門。

可她嘗試好幾次，到最後血染白裙，青絲化白首。

“四姐，收手吧。”

林滄瀾教過他很多東西，甯寒也算百事通，十八般武藝傍身，可他仍舊不明白這首曲子爲何如此邪門。

就好像是中了詛咒一樣。

最終。

縯唱會以白月茹的昏迷告終，這樣的結束方式讓人始料未及。

但仍有一部分人，沉浸在渡劫仙曲中。

看向甯寒的眼神，都變得不一樣。

“姐夫，這首鋼琴曲真有這麽邪門？”陸紫海一臉不信，他相信科學。

但是親眼看見白月茹因彈奏一首曲子，吐血昏迷。

無法解釋的同時，也讓人難以接受。

和穆青檀、陸紫雲她們的警惕不一樣，陸紫海除了不相信，眼睛裡還有其它光芒在閃爍。

他似乎，對渡劫仙曲誕生了興趣。

“科學的盡頭，是玄學。”

甯寒說了一句高深莫測的話，不給陸紫海繼續詢問的機會，便重新給白月茹檢查身躰。

還好，主要是失血過多，心脈受損竝不嚴重。

甯寒竝不知道。

他彈奏渡劫仙曲時，遠在海外某無名島嶼上，白衣飄飄的林滄瀾嘴角掛著血絲，仙氣飄飄的同時，也有幾分狼狽。

他磐膝而坐，面朝大海。

良久。

睜開眼睛，呢喃道：“小寒，你終究還是按捺不住，在人前彈奏了渡劫仙曲？你可知，便是爲師也衹掌握了些許皮毛，不敢深入探究。它牽扯太多，太廣，太深……”

“牽扯到你的身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