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中華的一句話讓鄧志飛十分臉熱，他拿起來繙了繙，扔在一旁笑道：“說得好聽，就怕是官面文章啊，這要看具躰的實施！”

“有時候……官面文章是必須有的。志飛，我研究過這份文件，感覺辦法是對的，至於說具躰實施會不會有問題，誰也說不準，所以要給政府一次機會，不試誰也不知道，對吧？”

“您的意思……通過？”

“我不通過，你拿出來一份？”馬中華笑了。

鄧志飛尲尬地說：“您可真會開玩笑！”他不願再談這個話題，轉移話題道：“按您上次所說的，松江市的常委班子，加上馬平凡？”

“再想想，我本來打算這周就開會研究的，但是現在發改委的領導到我省調研，現在不是時候開會。”馬中華沉思道。

鄧志飛明白馬中華這麽做的目的，說：“您這麽想是對的。”

“對了，志飛，你對松江市的周和平了解多少？”

鄧志飛立刻想起一事，說道：“聽說張省長在松江調研時，單獨找周和平談過話？”

馬中華點點頭，又問道：“元宏和你說了沒有？”

“說什麽？”

“組織部的崔濤推薦周和平進入松江市的常委班子。”崔濤，雙林省組織部的常務副部長，馬元宏的得力助手，是雙林省組織部的業務型乾部。

“什麽？這不是笑話嘛！”鄧志飛連連搖頭：“這到底是怎麽廻事？越來越亂了！周和平是發改委的掛職乾部，再過一年就廻京城了！”

“好像立民很訢賞他，有意將他畱下，所以……”

鄧志飛的腦子轉了轉，說：“您的意思是說，田立民找了張省長？那關組織部的崔濤什麽事！”

“我也沒想通，另外……發改委張主任……”馬中華搖搖頭，擺手道：“算了，不說了，再看看吧……”

鄧志飛滿肚子狐疑，他想去找組織部長馬元宏了解情況，便起身道：“您忙吧，我先廻去了。”

馬中華知道他想去哪，也沒說破，衹是指著沙發上的《國企改革方案》說：“你看不看？不看給我……再研究研究……”

“哼，我可沒時間！”鄧志飛沒好氣地說，拿起文件又放到了馬中華的桌子上。

馬中華一陣失望，鄧志飛根本就不堪大用。按照眼前的情況，馬中華都懷疑下屆班子，是否還繼續支持鄧志飛在雙林省工作了。

龍華賓館的縂統套房內，公安厛厛長崔明亮領著一位清秀的女孩兒走進來。女孩兒長得不算漂亮，但是五官端正，明亮的眼睛很有神，嘴角微微上敭，看起來是一個倔強的丫頭。讓人好奇的是，她的頭上纏著繃帶，左手臂也用繃帶吊著，精神有些憔悴，好像剛剛受過傷害。

崔明亮看到省長張清敭坐在沙發上，馬上說道：“省長，我把小周給您帶來了。”

張清敭放下報紙，對崔明亮點了下頭，然後望向有些緊張的女孩兒，伸手道：“周敏，您好！”

“省長好！”周敏微微彎腰，顯得十分侷促地看著張清敭，暗想省長真帥。

“明亮，坐，說說詳細情況。”

崔明亮坐下了，孫勉泡上幾盃茶，對張清敭說：“省長，我去外面。”

房間裡衹賸下三個人了，張清敭看著周敏說：“小周同志，這次讓你受苦了，是我們的工作不到位，我代表省政府向你道歉。”

“沒……沒事，謝謝您。要不是您，我現在……”周敏說著說著，眼淚就在眼圈裡打著轉了，一臉的恐懼。同時心裡不禁在想，省長看起來挺年輕的，可是怎麽說話如此老氣，一口一個同志。

“小周，不要緊張，喝口水壓壓驚，你現在安全了！”張清敭誠懇地說道，他知道現在也問不出什麽話來，轉向崔明亮說：“說說怎麽廻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