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凝公主像是看穿她的疑慮，得意的掩嘴笑：“你還沒死，我怎麽能死？”

風悠若抿了抿脣，現在不是追究夢凝公主生死的時候，霛淵的劍可是一點兒都不對她馬虎呀！

很快，風悠若就落到了下風，景璃和沉水等想來幫，卻被她給吼開。

“都走，不要插手！”

她不相信他會一點兒也不記得她！

紅色的眼睛，像要滴下血，霛淵看著那雙悲傷的紅眼，手中的劍招慢了下來。

風悠若心裡大喜。

“霛淵，霛淵，你快醒醒……”

木然的眼，依舊沒有情緒，紫得妖異。

風雨中陡然響起笛聲，赫然是風悠若在夢中那片花海聽到的曲聲。

霛淵揮劍的動作一僵，風悠若也訝異的看下去。

湖畔，沉水吹起了沉水笛，不知道她是怎麽曉得這首曲目的，曲音自沉水笛中飛出，竟和霛淵在她夢中吹奏的一模一樣，連曲中的情意，都是一樣的。

風悠若定了定心神，收了鞭，哀淒的看著他，輕聲問：“三生石畔，奈河橋邊，你可還記得我們的約定……”

霛淵看著她，眼中的紫色漸漸暗淡。

風悠若懸了心緊盯著他的眼，一遍遍的呼喚：“霛淵，醒來，醒來……”

可是，她始終沒有在他眼裡看到那熟悉的金色。有的，衹是妖異的紫。

“霛淵……”

“夠了，煩！”

霛淵忽然怒吼一聲，扔了手中的劍，走向魔後：“母親！”

“啪！”魔後一巴掌甩到霛淵臉上，怒斥，“爲什麽不殺了她？”

“我……”霛淵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要怎麽廻答。

那個女人明明不是他的對手。但他也不知道爲什麽，忽然就下不了手。

“主子……”沉水和景璃跑過來，一左一右扶住風悠若。

風悠若捂著胸口，深深的看了霛淵一眼，難過的落淚：“他不記得我，他不記得我……”

“師母，他不是故意的……”季湘湘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湘湘……”風悠若看看季湘湘，不明白她爲什麽哭得她還傷心。

“現在不是哭的時候。”上官冰道。

風悠若訝異的看著他：“上官？你還沒走？”

上官冰沒有廻答。

雨勢終於小了，陽光刺破烏雲，爲這慘淡的戰場帶來幾許光明。

魔後對霛淵說：“去，殺了她！”

霛淵看了看風悠若，沒有動。

“算了，老姐妹，這種事情是需要時間的。你逼急了他反而不好。”綠真老妖婆勸了一聲，“再說了，你真的會殺浩冰仙嗎？”

看看風悠若身邊堅定不移的上官冰，魔後華袖一揮，喝道：“哼，算你走運！我們走！”

魔後雄糾糾氣昂昂的帶著霛淵和妖獸走了，風悠若終於松懈下來，整個人控制不住的往下滑。景璃和沉水用力架住她才不至於癱倒。

“師母，你怎麽樣？”

“主子，你怎麽樣？”

無數關切的問侯蜂擁而上，風悠若疲憊的苦笑，臉色蒼白得幾近透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