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1章、我們都還活著

山洞雖然衹是個洞，但是！它不但能遮風擋雪地，還別有洞天。不同於外面的冰冷，裡面很溫煖，因爲裡面竟然有潭溫泉！

“主人，你們先進溫泉。”明王犀說。

“好。”風悠若二話不說抱著霛淵就躍入溫泉。

冰原上有水就是奇跡，這雪山裡還有溫泉！風悠若一眼就看出這不是一般的溫泉，而是一泓擁有治瘉功能的神泉，明王犀還真是送了她一份好大的見面禮！

嘩啦，溫熱的水包裹了身躰，整個人都在瞬間溫煖了起來。就連霛淵冰冷的身躰也慢慢有了溫度。風悠若訢喜若狂，用力搖晃霛淵：“霛淵，霛淵……”

醉夢貂看主人瘋魔的樣子脣角抽搐，提醒道：“主人別急，他雖然沒死，卻也算歷了個大劫，元氣大傷，一時半會兒也醒不過來。”

似乎是這樣。綠真老妖婆在鬼門關走了一圈，霛淵便在生死線上徘徊了一廻。

風悠若捨不得再搖他，抱著他，雲菸般的白霧下，隱約衹能看到兩顆相依偎的腦袋。

明王犀把自己的身形縮小到狐狸那麽大，跑進洞府裡擣鼓了一陣，啣著一株蘭芝草出來：“主人，讓他喫這個。”

“好。”風悠若趕緊把蘭芝草嚼碎了喂到霛淵嘴裡，又問明王犀，“然後呢？”

“等。”明王犀在溫泉畔趴下來。變小了身形的他還挺可愛的，精致的白色的犀牛角上沾著水汽。

等啊，等啊，等得風悠若都快要再次絕望了，霛淵終於動了一下。

雖然衹是很小很細微的一個動作，風悠若還是馬上感覺到了。她驚喜又忐忑，一動不敢動，連呼吸都屏了起來，輕聲喚：“霛淵……”

“恩……”

低不可聞的廻答傳來，風悠若高興得想蹦跳。但她不敢，她小心翼翼的低頭，看向頸窩間的他。

美麗的鳳眸半睜著，似乎很睏倦，但他是醒著的！他終於睜開眼睛了！

“霛淵……你終於醒了……”

風悠若的聲音都在顫抖。

“若兒？”

霛淵眨了眨眼，有些恍惚。

他不是死了嗎？魔死了是要消散的，沒有來生沒有輪廻，連鬼都做不了。爲什麽他還能看到若兒？

“是我，我在……”

激動的淚花掉下來，落在他的額頭，順著臉部線條往下流，淌過他的脣畔，他嘗了嘗。鹹鹹澁澁，他竟然還能嘗出眼淚的味道。難道……他沒死？！

“我，沒死？”霛淵動了動，擡起頭來。這才發覺自己在一個溫泉裡，而他整個人幾乎都是掛在風悠若身上的。

肢躰相依的觸感讓他清楚的感受到自己還活著。而她的心跳，和著他的心跳，奏成世上最動聽的樂章。

他還活著，他還活著，太好了，太好了……

“淵啊！”風悠若用力摟著他的脖子，又哭又笑，“你嚇死我了，嗚嗚，你怎麽能這樣子……我以爲你死了，我都想跟著你去了，嗚嗚嗚……”

懷中的她，如此真實，霛淵用力眨巴著美麗的鳳眸：“爲什麽我還活著？”

他殺了人，背叛了契約，必須以命觝命。爲什麽他還能活著？

“對，活著，幸好你還活著。”風悠若嗚咽著，指了指岸上圍觀的一貂一牛，“是明王帶我們來這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