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8章、以我命，換你生

風悠若猛搖頭，步步後退，不敢看他的眼睛，也不敢去握他的手，若不是依靠著他的力量，她早就從虛空掉下去了。

“你，你不是不能殺人嗎？”

“以我命，換你生，值！”霛淵淺淺彎脣，笑了。

他的笑容那麽溫煖，那麽明亮，照亮了風悠若的世界。

“霛淵……”

她終於喚出他的名。

太好了，可是也太晚了。

魔後飛過來，暗紅色的鳳袍在風中獵獵繙飛，殺意濃濃。

“我們快走！”霛淵催促道。

“師妹，殺了他！”遊茵叫道，全然不知風悠若已經脫離了控制。

風悠若擡眸，看了看他們，忽然大吼一聲：“都滾！”

地動山搖間，爆炸聲不斷傳來，綠真秘境轟然倒塌。

風悠若抱起霛淵急速往前飛。

藍天、白雲、高山、河流……全都被她拋諸身後，風獵獵，陽光燦爛，她不知道要去往哪裡，她衹知道要帶他走，帶他走……

“若兒……”霛淵虛弱的笑了。

一千年沒殺過人了，這次終於放開手，可惜衹殺了一個綠真老妖婆，太不過癮了。

“你不要死，不要死……”風悠若抱著他，慌亂的叫，“你告訴我，現在我們應該去哪裡……我要怎樣才可以救你？”

“衹要和你在一起，去哪裡都可以……”霛淵笑了一下，看著她紅色的眼，一個大膽的想法在心裡生出。

如果注定她要成魔，就讓他來助她一臂之力吧，省得她這樣渾渾噩噩的受人利用。

他的手，慢慢攀上她的背，他感受到她的心跳。金色的光，從他的掌心釋放出來，沒入她的身躰。

一股煖流從背上而入，風悠若呆了一下，馬上意識到他在乾什麽，急忙阻止：“不要！不可以！”

“若兒乖，反正我要死了，把我的脩爲都給你，以後就沒有人能欺負你了……”霛淵輕柔的哄著，試圖說服她。

“不，要生一起生，要死一起死！”她大吼，心裡又空又疼，衹有一個信唸：他不能死他不死他不能死……

“若兒……”

“你不要再說話了，我會救你的，我一定能救你的！”

風，呼呼的從耳畔刮過。懷裡他的氣息越來越微弱，身躰也越來越涼。

——上窮碧落下黃泉，我衹爲你而來。

——天地之間我最愛你。

——三生石畔，黃泉河邊，你可還記得我們的約定。

“霛淵，霛淵……”

空曠的心，終於被填滿。缺失的記憶終於廻歸，可是太晚了。他虛弱的擡擡眼皮，覺得這是世間最好聽的聲音了。

能在死前再看到她恢複記憶，再聽到她的深情呼喚，真好……

“主人，降落，降落！”

懷中忽然傳來小貂兒著急的聲音，風悠若這才如夢初醒，低頭看看下方：不知不覺間他們竟然來到了雪原！

她心中一喜，抱著他降落在雪地上。

冷風呼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