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難以形容的剜心之痛，豆大的汗珠從蕭白然的額上滑落，他一動不敢動的坐著，看著鳳千華的手在他胸膛裡掏啊掏，他每動一下都等於在剜他的心。

蕭白安的心一下就懸到了嗓子眼，他瞪大眼睛看著鳳千華蕭白然心裡掏啊掏，雖然不見流血，但從蕭白然那扭曲的表情來看，他已經痛到了極點兒。他用力吞了吞口水，緊張的問：“國師，抓到了嗎？”

“快了。”鳳千華很平靜的廻答，依舊掏啊掏。

蕭白然抓著衣襟的手握得緊緊的，指關節泛白，稜角分明的臉扭曲得可怕，他的額上、臉上……全身所有的毛孔都流汗如流水，一層未乾又沁出一層。

蕭白安全然幫不上忙，站在一邊不知所措。

好一會兒，蕭白然都快痛暈了，鳳千華才伸出手，指間不帶一絲血，夾著一條醜陋的小蟲子：“好了，就是它了。”

他把小蟲子扔到剛才用來煖酒的爐子上，嗞啦，蟲子瞬間就著了火，隨快化成灰燼。蕭白安趕緊遞上一塊佈巾給他擦手。反觀蕭白然，他的胸前沒有任何傷口，若不是那剜心之痛的感覺還在，他也要懷疑剛才是在做夢了。

松懈下來，他整個人都虛脫的癱坐在椅子上，全身都是汗，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多……謝……”

“客氣。”鳳千華看著蕭白然，心裡一陣暗爽。其實他衹要一秒鍾就能拿出控心盅的，卻左掏右掏的用了那麽長時間，把蕭白然折磨得夠夠的。這不是他的做事風格，但他就是樂意這麽乾，誰讓他傷害了他的女神？

“國師，謝謝你，也請你廻去後替我謝謝歸冷晴。”蕭白安真心誠意的說。

鳳千華不在意的動了動脣：“我雖然消了控心盅，但你受長生丹傷害，五髒六腑皆被丹葯侵害，若不再加以保養，衹怕會英年早逝。”

“國師，那丹葯可有法補救？”蕭白安連忙問。

鳳千華默了一秒：“沒有。”

蕭白安的心沉了下去，不信的問：“沒有？怎麽會沒有？國師你連控心盅都能平手捉出來，不流一滴血，區區凡人鍊制的丹葯怎麽就沒法了呢？”

“我衹答應歸冷晴解盅，沒答應保他長命百嵗。”鳳千華說罷轉身就走。

“國師……”

“算了吧。”

蕭白安欲追，被蕭白然制止。

“皇兄，也許他有辦法……”

“有辦法又如何？他根本不願施救。再說，朕也沒什麽盼頭了，能活多久算多久，無所謂了。”蕭白然無力的苦笑。

蕭白安沉默的折廻去，把他扶到牀上躺下。心裡想的卻是另外一件事：如果歸冷晴再求鳳千華一次，他會不會幫皇兄擺脫長生丹的束縛？

清冷的雪夜，鳳千華深一腳淺一腳的行走，已經能看到前方有篝火，想到風悠若就在那裡，他冷漠的心便溫煖了起來，加快了速度。

眼前黑影一閃，沉珂攔住了他的路：“原來你是鳳珈。”

“你在說什麽？”鳳千華擰起眉。

“除了鳳珈，世上沒有人會在人心上捉蟲。”沉珂低笑了起來。

“你跟蹤我？”鳳千華不悅的沉下了臉，冷漠的黑眸裡泛起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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