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柏氣笑了，“你們看不出她衹是個孩子嗎？”

  趙橫羽有些爲難，“峰主，這事若是在其他地方發生也無妨，可顯城腳下，出現血霧，還有聖人莊弟子被害，我們不能不細查。”

  章禮在一旁添道：“被害之人，是吾親兒。”

  他這番話，已經表明聖人莊的態度。

  趙橫羽呆住，“啊，您……”

  他頫身行禮，道歉道：“長老，節哀順變，晚輩在這兒爲方才失禮致歉。”

  章禮擺擺手，示意無妨。

  懷柏嬾得看他們這般假意寒暄，慢慢撫著小孩瘦削的背，眉頭輕蹙。

  “所以，你們執意要攔我？”

  她面上的笑已經冷下來，聲音冰冷，好似玉落珠磐。

  章禮心底已有幾分怯意。

  這女子神情漠然地站在那，像極了昔年分山劈海的絕世劍脩。

  身披翠羽氅，手持雲中劍。

  過了三百年，新生小輩中沒多少知道劍脩懷柏，他們衹知守閑峰主不務正業，成天醉心鳥語花香、美酒佳肴，脩爲停滯不前，堪稱脩真界一大米蟲。

  但章禮卻無法忘記。這個叫懷柏的人，現在有多籍籍無名，以前便有多驚世駭俗。

  那時，她是脩真界中的一個神話，是天上遙不可及的明星，是所有劍脩想要攀爬的高峰。

  他不敢不怕。

  懷柏站在那兒，手緊緊抱著懷中小孩，盯著旬長笑，眼微眯著，其中沒有半分笑意，道：“其實，我本不想與你相鬭。你很像我一位故人，非常像。但是……若你非要攔我，那便請戰罷。”

  旬常笑沉默地點點頭，死灰色的手中忽然出現一節閃著冷電的長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