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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1 / 2)





  我:“这个我也注意到了,会不会是记忆中的某些特定点被什么掩盖了?”

  搭档:“理论上来说不可能,因为在清醒状态下能够有清晰记忆的事情,在催眠状态下应该更清晰才对,应该不会在催眠中反而模糊,这讲不通。”

  我:“对了,我想起个事儿:她跟你描述‘大眼睛’的时候说有点儿像是猫头鹰,而通过催眠她说看不清‘大眼睛’,只能看到半身,这其实很合理。”

  搭档:“嗯?说说看。”

  我:“大眼睛,加上只能看到上半身,是不是有点儿像是个猫头鹰蹲在树枝上的样子?”

  搭档想了一下后,点了点头:“嗯,的确是……有道理。这么说来就是:大眼睛半身人这个模糊的形象,在她记忆中转换为一个清晰的印象——猫头鹰。她的记忆把破碎的印象完整化了。”

  我:“对吧?”

  搭档:“嗯,你是对的……但我不明白的是,‘大眼睛’到底有没有离她很近?她描述的时候说‘大眼睛’离自己很近,并且盯着她看。但是,她通过催眠描述的却直接跳到咱们说的那个快速交替反应,中间缺失了大量环节——‘大眼睛’并没凑近她看,她也没有清醒时所表现出来的恐惧感。这很奇怪,你不觉得吗?”

  我:“嗯,缺失的还不是一星半点儿。”

  搭档紧皱着眉:“我觉得……也许那就是关键。”

  我:“会不会是她真的被性侵了?例如被人下药一类的?”

  搭档:“这个我也想过。听描述似乎她是单身状态,没提到有丈夫或者男友……虽然有可能是你说的那种情况,但我觉得概率非常小。你看,她丝毫没提过性侵痕迹和感受,对吧?假如真的有性侵的话,按理说应该会有各种迹象的。既然她没怀疑过,就证明没有什么痕迹,也就是说性侵的可能性可以忽略掉。”

  我:“嗯……是这样。”

  搭档:“我整个叙述一遍对比后的结论,这样我们就能确定哪些描述的可信度高。”

  我点头示意他说下去。

  搭档从沙发上站起来,在屋里来回溜达着:“首先,她半夜起来了,这一点是可以确定的,但是被某个声音叫起来的这一点有待证实。至于笼罩她的光和俯视是无法确定的,‘大眼睛’同样也是无法确定的……”

  我:“等等!‘大眼睛’为什么没法儿确定?我觉得她在描述和催眠的时候都提到了,所以‘大眼睛’应该是客观存在的吧?”

  搭档停下脚步:“我不这么认为,她对‘大眼睛’的描述虽然看上去很清晰,但实际上极为模糊,既没说清楚‘大眼睛’的样子,也没说清楚‘大眼睛’对她做了些什么,甚至无法肯定‘大眼睛’是否同她有过近距离接触,所以我认为‘大眼睛’只是概念性存在,不能确定。”

  我:“概念性存在……你的意思是:‘大眼睛’实际上很可能只是来自于她的某种错位记忆,而不是事发当晚?”

  搭档:“对,‘大眼睛’应该是她曾经的记忆整合形象。”

  我:“呃……这点……我没那么肯定。但是你说得有道理,还有吗?”

  搭档:“还有就是重点了——就是她跳过去的部分。在和我交谈的时候,她提到有声音,但只强调说那是不好的声音,并没说明到底是什么。而在催眠状态中,她的挣扎和呻吟……她指的应该就是这个声音。”

  我:“嗯,难以启齿的。我猜,她在描述的时候就知道那是自己的呻吟。”

  搭档:“正是这样。所以,最初她并没有就这个问题说下去,而跳到了‘大眼睛’对她的凝视。可是,这个令人印象深刻的事件,她在催眠状态下居然压根儿没提过,而是直接跳到了她最后的反应去了。所以我认为:在她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并且造成了那种反应,才是重点。”

  我:“为什么我觉得搞清楚‘大眼睛’才是最重要的?”

  搭档皱着眉头:“你说得也许对,但是我直觉‘大眼睛’似乎没那么重要……给我一晚上,我明天告诉你为什么。”

  我抬手看了一眼腕表:“你让她明天什么时候来?”

  搭档:“下午。”

  我:“如果明天你还不能确定的话,要不要通知她后延?”

  搭档眯着眼想了一会儿:“我有90%的把握明天就能告诉你。”

  第二天。

  搭档进门的时候,我看了一眼时间,已经快中午了。我留意到他双眼布满血丝,但看上去却是很兴奋的样子。我猜,他喝了不少咖啡。

  我:“熬夜了?”

  搭档扔下外套,伸了个懒腰:“凌晨才睡,不过,我知道她的问题了……你想知道么?”说着,他狡黠地眨了眨眼。

  看着他得意的样子,我就知道他已经理出头绪了:“这个问句模式,还有表情……不会又让我请吃午饭吧?”

  他无耻地笑了:“说对了。”

  我:“先说吧。”

  搭档边把脖子弄得咔嚓咔嚓响,边抄起水杯:“其实不算太复杂,只是因为信息太少,所以兜了不少圈子。但相比之下,让我最头疼的是怎么解决她这个问题。”

  我愣了一下:“你是说你连解决方法都想好了?”

  搭档端着杯子点点头,咧开嘴笑了。

  我:“要是你错了呢?岂不是白想了?”

  搭档:“你先听听看吧。”说着,他开始在屋里慢慢溜达着,“通过昨天的接触和催眠,我们知道了几件事,对吧?她夜里起来过,但是说不清是做梦还是清醒,我认为那应该是她在梦游。”

  我:“嗯……这个我昨天晚上也想到了,但梦游的人是意识不到自己梦游的。”

  搭档:“对啊,当然意识不到,我也没说她记得自己梦游啊,她记住的是自己的梦境。”

  我:“明白,继续。”

  搭档:“首先,她是在梦游,但那只是普通的梦游,并非什么第三类接触。我们都知道,梦游大多会在孩子身上发生,在成人中并不常见,而她之所以梦游,是因为……”

  我:“压力。”

  搭档:“‘叮咚’!就是这个。”

  我:“你说她压力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