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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 解围

第四十五章 解围

急救室的红灯亮了几个小时,一直到了晚上八点多,手术室的红灯才被灭掉,几位戴着口罩的医生将移动病床推出来。

桑晚随即便要从椅子上站起来,可刚刚摇摇晃晃站起来,望了眼移动病床上的人,她昏沉沉地就没了意识。

她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天光乍泄的白日,在床上动了动身,发现身上的伤口一一被涂药包扎好。再扫了眼整间宽敞的病房,她一下就想起了昨晚她守在抢救室,最后晕倒的事。

那江柏舟呢?他还有没有什么事?

想到这里,她顾不得什么就下了床,忍着足部的不适,一瘸一拐地出了病房,打算到一楼的大厅的柜台,去问江柏舟的病房。

可走到拐角回廊的时候,经过她身边的两个护士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谈话,让她一下顿住了脚。

“哎哎哎,昨天有号来咱们医院抢救的人,来头可不小啊……”一个推着药品车的护士,对身边的另一个护士边走边说,语气里的兴奋因子不言而喻:“就是不久前回国,风头正劲的大导演江柏舟……”

旁边的护士似乎也有所耳闻,说道:“今早就听他们在说这事了,据说因为帮晏歌拍摄MV时出了事故,江导演为了救一个女孩子,头部被重物击中昏迷过去了……”

“是啊,不过好在没有击中头部要害,又及时抢救过来了……对了,我跟你说啊,昨天我去病房照顾他时,啧啧,没想到江导演本人比报纸帅多了,和晏歌那张脸真真是有得一拼……”

走在前头的桑晚知道江柏舟平安无恙后,心里好似终于放下了一块石头,松了口气,连忙上前几步走到她们跟前,干涩的喉咙发出声音问道:“不好意思,我想问下你们知道江导演的病房在哪吗?”

闻言,两个护士都没吭声了,还狐疑地打量了桑晚好几眼,最后还是其中一个护士直言道:“不管你是粉丝还是记者或者是什么,总之江导演人呢,已经不在这个医院了。”

语毕,两个护士似乎不愿再多说什么,推着药品车就往前面走了。

桑晚愣了愣,随即又马上明白了这其中的缘由。昨晚江柏舟被送来医院抢救的事是在众目睽睽之下,这事肯定会登上今天杂志报纸的头条,江柏舟转移医院是自然而然的事。

思索了半刻,桑晚决定拐医院的后门通道回去,再想办法去联系小秦。

可又让她失算的是,她刚走到医院的后门那条走廊,外面就响起警卫人员的警告提醒,可更多的是大片拥挤而上的嘈杂声,以及咔嚓的摄像机声音。

桑晚意识到不对劲,掉转方向打算往回走,突然不知从哪,溜进来好几个记者。

其中一个眼尖地发现她,立马举着话筒问她:“请问是桑小姐吗?江导演现在在医院的情况如何?度过了危险期吗?”

这个记者眼力真不错,她才上过一次头条,就被他一眼认出来了。桑晚默默地别过脸,一边用手挡住脸一边摆手:“你们认错人了。”

这个记者没再发问,倒是后头几个记者像是确认了什么一样,一个个都忙举着话筒上前拦住她。

“桑小姐,江导演在医院度过了危险期吗?”

“桑小姐,外界传言你是江导演下部新电影的女主角,这一系列的事都是炒作为宣传造势,对此你有什么看法?”

“据悉,桑小姐你和沈芝儿在拍摄MV的场地不和,江导演还为此撤掉沈芝儿,晏歌也有意让你作为第一支MV的女主角,请问这是不是真的?”

桑晚光是听这一阵连珠炮式的提问就顺不过气来了,她没想到昨天发生的那些事情,今天就被传出这样的版本。这些问题哪还需要她回答,在这些记者面前,根本是有理说不清。

就在她躲也躲不过之际,一道熟悉的力道不轻不重地攥住她的手,在她身体一震,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径直带她穿过这几个记者往走廊里头走。

直到带她走进拐角旁一个电梯里面时,他才慢慢松开她的手。

逼仄狭窄的电梯里仿佛流动着低气压,桑晚抬头便看见那张戴着黑色超大墨镜的清朗脸庞,他穿着工整的西装,微微皱着眉,却并不看向她。

倏尔,桑晚收回视线,唇畔硬生生拉扯出一个弧度:“宋先生,刚才的事谢谢你。”

其实她一早就知道是他,在他慢慢靠近她,冰凉的手攥住她的那一刻,她便知道是他。

可是她一路低着头不敢去确定,可是如今就算确定了又有什么意思。在那天她问他出国的两年是不是一直和罗菁菁在一起,他回答是的那一刻,她就知道他们俩注定会是分道扬镳的人。

所以对于宋齐楚为什么会出现在医院的后门通道,又为什么刚才去帮她解围,她不感兴趣,也没有半点心思去过问。

只是这空气里闷闷的因子,叫她愈发觉得一秒比一秒漫长,在宋齐楚温和的嗓音响起来的时候,也不觉多了几分沉闷。

“晚晚……”

“宋先生,我们没有什么好聊的。”不等他将后头的话说出来,她便平静地打断他。

“晚晚……”

宋齐楚又叫她好几声,声音很低很迫切,甚至带着一种她几乎微不可闻的叹息。

桑晚这下干脆别过脸去,看电梯口急速下降的数字。宋齐楚见她侧过身,抿着唇,似乎欲言又止,最后也只是慢慢说:“电梯马上要到二楼了,出去往右拐有一个侧门通道,那里没有记者守着。”

“叮――”

正巧这时,电梯到了二楼,门打开后,她率先走出去,不忘回头客气疏离地说:“谢谢。”

后头走出来的宋齐楚,定定地看着桑晚离自己越来越远的身影,像是石化了般,良久良久都伫立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