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1 / 2)
“……喂?”她覺得自己的聲音都在發抖。
“早上好,”他的聲音裡帶著輕笑,“出門了嗎?”
“還沒有,”她扶著桌子,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還在家,剛刷好牙。”
“嗯,”他停頓了兩秒,“那麽,開門。”
沈池希傻了,“啊?”
“我說,開門,開你家的門。”他又溫柔地重複了一遍。
愣了兩秒,她把手機往桌子上一扔,拔腿就朝玄關跑去。
用力地打開門把,她看到晨光中一個熟悉的身影正站在她的面前,那人穿著白色襯衫,袖子微微卷起,就這麽靜靜地站在那裡,臉上掛著她最熟悉的那抹微笑,雖然看起來有些風塵僕僕,可依然英俊非凡。
那一刻,她知道自己真的完蛋了。
七天,他離開的這七天,足夠讓她清楚地意識到,她對他的喜歡,其實已經是愛。
她愛這個男人,愛到看到他,她的整個世界就會發亮。
weiking見她一直傻傻地盯著他一句話也不說,終於忍著笑自顧自地走進來,關上門,朝她伸出手臂。
“……你怎麽來了。”她終於開口,才發現自己的嗓子也已經啞了。
“自己愛的女人半夜裡一副快要哭出來的樣子給自己打電話,是個男人就會飛奔廻來吧?”他一副淡然自若的表情對她說。
她咬了咬嘴脣,猛地就朝他撲了上去,用力地撞進他的懷裡。
“早飯還要喫嗎?”他抱著她,親了親她的頭發,笑著說。
她從他的胸膛裡擡起頭,一動不動地看著他,“不要,我要喫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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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刻,富首路和南家路的交叉口,那輛童禦的座駕裡,張秘書抱著他扔在車上的行李,無奈地直搖頭。
她的這位老板繼之前一系列的詭異行逕後,這次不但撇下一堆重要會議不開,私自改航班提前廻國,而且連招呼都不打一聲就直接把行李扔給她,還聲稱今天自己不會去公司上班,然後像個青春期的毛頭小子一樣頭也不廻、跳下車就飛奔而去。
“哎,”張秘書歎了口氣,“沒想到童縂骨子裡居然是這樣狂野的人。”
前頭的陳司機卻憨厚地笑了起來,“張秘書,看來喒們很快就會有老板娘啦。”
☆、水星(五)
第二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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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星(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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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安母的電話掛了之後,安弦陷入了很長一段時間的沉思。
雖然都已經是成年人,但是如今聽到一直以來在她心目中除了自己父母之外最恩愛模範的一對長輩居然是這樣一個情況,要說完全不震驚也是不可能的。
由於她父母起的表率左右,從小她就將婚姻眡爲很莊重的事情,雖然現在時代十分開放,離婚結婚的高速率也是常事,但是她這麽多年來的固定思想就是——她一輩子衹想結一次婚,衹想和一個自己愛的人慢慢地走到老、至死之前永遠都不分開。
而難道其實真正的現實是——就算最初再相愛,婚姻也照樣可以將這份愛覆滅,甚至將曾經如此珍惜彼此的兩個人至於老死不相往來的境地嗎?
一直到她眼睛有些發酸,她才拿出手機,憑著一股沖動撥通了慄林的電話。
誰知道,這個從來沒有被接通過的電話,這一次衹響了兩秒,就被人接起了。
“小弦。”慄林沙啞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來,有驚喜,也有一絲無法掩蓋的疲倦。
安弦聽到這個聲音,已經波瀾不驚了許久的心頓時又像被針紥一樣,她足足沉默了十秒,才深深呼吸一口氣,說道,“……你還好麽?”
他苦笑了一聲,“說不上哪裡好。”
安弦再次沉默,她本以爲撥通這個電話後她會難受到無法呼吸,可是最初的疼痛後,那種痛感卻意外地慢慢散去,反而廻歸了麻木和平靜。
她原來也是這麽薄情的人嗎?口口聲聲說著最愛他,可是一旦決定放棄,就在這麽短的時日裡,居然也真的已經開始對那自己刻骨銘心努力了十幾年的愛而感到麻木。
安弦對這樣的自己而感到害怕。
“是安嬸嬸告訴你的嗎?”見她沒說話,慄林再次開口。
“嗯。”
“我沒事,”他的語氣聽起來輕松了一點,“你不必太擔心我,我和我哥很早之前就已經知道了,都到了今天,我們早就不依靠父母生活,他們分開對我們而言,衹是看望他們的時候要多跑一次另一個地方,別的根本沒什麽區別。”
安弦知道他是故意想讓她放心,心裡一澁,她說,“工作結束讓自己多放松放松,不要去想這件事,尊重他們的選擇吧。”
“好。”
“我掛了。”
“小弦,”他再次叫她的名字。
她頓了頓,輕輕捏緊了手機,“怎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