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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亚楠走了。

陈雨帆转过身，坐到地上，坐到杨慕雪旁边。

杨慕雪擦了擦脸上的血，语气冷淡：“你看吧，你费尽心思，满脑子都是她，她正眼都不看你。”

她忽然有一种报复成功的快感。

杨慕雪起身：“陈雨帆，我遇到你，真倒霉！”

陈雨帆皱眉，却还是无动于衷。

杨慕雪抿嘴：“不过，怎么办，我跟你一样。你放不下姜亚楠，我恨你，但又放不下你。你让我怎么办？”

她眼中全是悲凄。

陈雨帆却无动于衷。

他抬手，用粗粝的指腹擦着杨慕雪脸上的腌臜。

脏掉的妆容，半干的血渍。

“遇到我，算你倒霉。我来到这个世界上，注定是个混蛋，是个混世魔王，不会全心全意爱谁。”

“那姜亚楠呢？”杨慕雪的心已经碎成一瓣一瓣，轻声重复了一遍她的问题，“那姜亚楠呢？”

“她跟所有人不同，你不要问，不可比。”陈雨帆推开她，“我妈给我转了钱，我一会儿给你五千，你离开这里，不要再联系。现在我钱不多，过段时间会给你再打，就这样，别撒泼，别纠缠，我不属于你，也不爱你。”

杀人诛心，字字珠玑。

他干净利落就想把她推开，毫不留恋，没有丝毫情意可言。

杨慕雪点点头，很冷静：“我去洗把脸，就走。”

洗完脸，她真的头也不回就走了，关门前，转身看了陈雨帆一眼。

眼中情绪复杂。

她是得走了，但……

她要把姜亚楠杀了，也是真的。

这世上，如果没有姜亚楠，陈雨帆的心，也就无所属了。

她得不到他，就要毁掉他心里最期待最美好的东西。

杀了姜亚楠，就等同于摧毁他。

**

姜亚楠回到金逸花园已经晚上十点了。

她下车前整理好自己，免得段晋洲看出什么端倪。

可要下车的时候，才想起手机还在陈雨帆那里。

那个手机，是段晋洲给她买的。

姜亚楠深吸一口气，想了一会儿，打算不要了，去买个一样的。

可是……

手机里的东西怎么办？还有公司的各种资料。

姜亚楠纠结了好久，还是决定先回家。

刚开门进去，就看到段晋洲沉着脸，手指夹了一支点燃的烟，慢慢烧着，她也不抽。

听到姜亚楠关门，他也没回头看她，只冷声问：“去哪里了？周涵之说你没去公司。”

姜亚楠换鞋的动作一僵，下意识就想瞒天过海：“噢，我手机丢了，找了好久没找到，没办法，明天去买个新的。”